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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從息門裡爬出來的醃臢貪婪之物,除了惡便是極惡,怎麼可能會被馴服呢……
他翻身而起,捏住地鬼的喉嚨將其摜在地上,「今天便要讓你的貪婪付出代價。」
這沉淵裡爬出來的極惡之物,殺不死,除不盡,只要有人心存惡意,這種寄存之物便永遠不會消失。
他召出同塵劍,朝地鬼狠狠劈下,從同塵裡尖嘯著湧出無數不成形的穢物,風卷一般將地上的地鬼拉進裡面,互相啃食吞咬,幾乎不成人形,卻誰都沒有停下,傳出來的嚎叫讓人頭皮發麻。
互相消磨,卻無法消磨殆盡,只要同塵劍不毀,他們就被困在裡面,永世無法得到解脫釋放。
孟雲池手抖了片刻,將同塵一扔,低聲嘶啞出聲。
息門暴動,禁谷守衛的子弟匆匆去通知仙尊。
奉溪早已察覺到了,隻身一人趕到禁谷深處後,只見那被封印在此處的無形之門被硬生生扯開一道縫,裡面的東西一擁而上,紛紛想透過那條縫鑽過來。
那些模樣醜陋的地鬼們,沉淵的惡魂……
奉溪手持和光劍將他們一一擊回去,對方卻仍是孜孜不倦的纏上來,妄想穿過那狹窄的縫隙。奉溪將手中重劍蓄積靈力,抬手狠狠一劈。
裂縫處的地鬼嚎叫著退開。
他揮出袖中內丹,控之壓制息門,暴動這才隱隱平息。
收回手中劍,奉溪將那內丹收入袖中,息門這邊會突然暴動,定是孟雲池那邊出了什麼事,他心念一動,神行至邵月殿孟雲池房內,卻見對方寢宮殿門大開,早已不知蹤跡。
【宿主,宿主,能聽到我說話嗎?】
孟雲池沒有理它。
【宿主你冷靜點啊!】
冷靜
孟雲池原形已經露了一半,卻愣是卡在半妖的形態進退不得,他本體不全無法化得原形,咬著牙順行千里,只幾乎憑藉本能與直覺在行動。
恍惚中行了很久,直到天變成了暗紫色,地上的植物稀疏,滿地荒涼碎石,孟雲池已經分辨不清這是哪裡,速度慢了下來,只循著那一縷將斷未斷的菸絲而去,宛若一個遊魂。
閔行遠張口,幾乎一口咬碎了一個妄圖襲擊他的妖獸脊骨,卻並未將之仰頭吞下,有些嫌棄的吐在地上堆在一起,待會兒再一個個取出內丹。
他用尾巴拍飛旁邊見縫插針的魔獸,轉身用爪子將其抓在手裡,正欲下嘴,忽然注意到了不遠處正站著一個身影,靜靜看著他。
孟雲池的金瞳與閔行遠的琥珀色豎瞳不大相同,看人時總給人一種冰冷無機質的感覺,不像活物一般,在暗色的環境下會被映襯得尤其明顯。
金瞳是祖龍的標配。
閔行遠幾乎是整條龍渾身一僵,有些吶吶的放下爪子裡幾乎被捏到變形的魔界妖獸,化成人形踱步到孟雲池面前,底氣不足的開口:「師尊……」
他被孟雲池拉進了懷裡。
兩人的龍角相撞,交纏糾結在一起,閔行遠終於看到了心心念唸的東西。
師尊的龍角果然很美,極長,弧度彎折遒勁,透著一種經年歲月沉澱後的蒼勁感。
閔行遠能感覺得到對方抱得很緊,他將手背在身後擦了擦,拭去上面的血汙,試探著撫上孟雲池的背,拍了拍。
「師尊怎的來找我了」
「逆徒,」孟雲池在他耳邊的聲音很輕,宛若被風一吹就散:「瞎跑什麼淨叫你師父擔心這麼久。」
懷裡一重,閔行遠這才發現他的師尊只穿著一件中衣,沒穿鞋,腳底被碎石磨破得幾近血肉模糊。
接後孟雲池整整五日人事不知,幾乎被那一場夢耗盡了心神。待五日後他醒來,自己躺在床上,床邊還趴了只大型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