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不裝了,我攤牌了!(第1/3 頁)
齊星涵話語陰陽怪氣,竟然帶著點嫉妒的意思。
畢竟這麼有才還這麼裝,實在是太欺負人。
面對眾人的質疑,許不令輕笑了下,想了想:
「嗯……悼亡詞是父王所寫,我幼時偶然瞧見,記下了。」
「是嘛?」
眾人半信半疑,對這個答案倒不是很意外。
當年肅王許悠在京城雖然吊兒郎當,可回西涼後就開始勵精圖治,對肅王妃也確實情根深種,肅王妃病逝後寫出這首詞不是沒可能,文人總會有幾次神來之筆嘛。
宋暨聽見這個說法,點了點頭:「當年在京城,朕還與肅王、王妃一起把酒言歡,不曾想一晃就是十餘年沒見了,朕……實在虧待了肅王。」
許不令微微躬身感謝天子的關心,至於『虧待』,指的是『鐵鷹獵鹿』期間的事兒,牽扯的東西太多,也不好說誰虧待誰。
諸多賓客回味了會兒,便暫且信了這個說法,畢竟肅王許悠的閱歷、文采、人物都比較符合,而許不令還未娶妻,顯然沒這閱歷的。
齊星涵點了點頭,繼續開口:「哪《破陣子》,又是何人所寫?」
這個問題就簡單了。
許不令想也沒想,便開口道:「我祖父許烈晚年所寫,我在書房亂翻時偶然發現……」
「嗡——」
話沒說完,滿場嘈雜聲四起,眾人皆是目光怪異。
連宋暨都愣了下,靠在龍椅上,欲言又止。
齊星涵更是是火冒三丈,一副『你逗我』的表情——天下間誰不知道許老將軍屠戶出身,當將軍之後才學的識字寫字,起初還讓副將讀天子的調令。
許烈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入長安後才厚待文人,去國子監下馬解刀以示尊重。
你說許烈寫詩?還寫這首《江城子》?
滑天下之大稽!
齊星涵一揮袖子,怒聲道:「怎麼可能……」
許不令臉色一沉,冷聲道:「我祖父戎馬一生,一直重視文人,即便入肅州封王,也日日不改『馬策懸書』的習慣,老來寫首詞追憶過往,有什麼不可能?」
「……」
全場一時語塞。
許烈的名字,哪怕是北齊、南越也沒有人不服,以許烈的本事,能從屠戶做到統帥一百二十萬兵馬的大將軍,自學成才作首詞其實也不是不可能。
人傑便是人傑,不可能換條路就不會走了。
而且即便許烈沒這水平,你能光明正大的說許烈沒文化?
大玥的萬裡山河可是許烈一人給打下來的,當今天子提許烈都得尊稱許老將軍,在場哪個敢說許烈是大字不識的蠻子?
齊星涵憋了半天,還真不敢妄加指責許老將軍的文化水平,當下稍微琢磨:
「嗯……許老將軍戎馬一生,已經平了天下,詞中這句『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應當是壯志未酬的意思……」
許不令目光嚴肅,轉而望向文武百官:「父王自幼教導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北齊、南越尚在,數萬萬百姓尚在敵國之手』。爾等豈能居與安逸之地,笑談天下已平?」
這話就太重了。
滿場頓時收聲,臉色嚴肅起來。
連龍椅上的宋暨都是正襟危坐,目光嚴肅。
大玥在彈丸之地屈辱百年,至今那口『不忘鍾』還掛在國子監,為的便是叮囑後人不要忘了國弱人微時的屈辱。
敵國尚在便笑談天下已平,確實有違祖輩教誨。
齊星涵也反應過來,連忙躬身對著天子一禮:
「老臣失言,望聖上重罰。」
宋暨能說什麼,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