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長安城的水,很深……(第1/3 頁)
夜深人靜,長巷無燈。
祝滿枝手按腰刀,氣鼓鼓的走出巷子,回頭看了看,許不令並沒有跟出來的意思,反到是追風馬邁著小碎步跟在旁邊,在寒風中噴了兩口白霧似的鼻息,顯然覺得沒個人牽著,不符合它尊貴的身份。
祝滿枝走出兩步,偏頭看了眼,便叉著小腰瞪大眼睛:
「跟著我做甚?我又不是牽馬的下人。」
追風馬大腦袋晃了晃,似乎聽懂了面前的小不點說什麼,噴了口鼻息顯出幾分不滿,扭頭就跑了回去。
「嘿——」
祝滿枝抿了抿嘴,心裡更氣了。
許世子把她當護衛也罷,畢竟身份在那裡,連匹馬都把她當護衛,實在是太欺負人啦!
祝滿枝在巷口徘徊了片刻,本來想等著許不令出來,可那麼一來她不真成護衛了,想了想覺得自己作為江湖人,得有點骨氣,便哼了一聲,扭頭就走。走出幾步,瞧見一顆小石子擋路,便用鞋尖踢了一腳,哪想到石子滾了一圈兒,依舊擋在了路中間。
祝滿枝臉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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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裡開外的緝偵司附近有一片房舍,狼衛大多都是從五湖四海選拔而來,常駐在長安的不在少數,這邊宅子住的基本上都是狼衛的家眷。祝滿枝初來乍到,也在這裡租了間小院子。
狼衛出來當差,帶家眷的很少,晚上休息的也大多坐在街邊的茶攤上聽說書先生講他們的『豐功偉績』。
劉猴兒在街邊的茶攤上撥著花生,瞧見祝滿枝悶悶不樂的走過去,起身打了個招呼:
「滿枝,咋又不開心?」
祝滿枝踢著街面上的小石子,頭也沒抬的道:
「破不了案,煩的。」
劉猴兒嘆了口氣,走到跟前輕聲勸慰:「盜御馬是去年的案子,當時沒破,現在想偵破難如登天,別這麼認真……」
祝滿枝哪有心思聽這些,『嗯』了一聲埋頭就走。
劉猴兒想了想,開口道:「案牘庫上記載的東西都不知被人翻了多少遍了,查案還是得到案發的地方看看,有時間哥哥們陪你跑一趟……」
「知道啦知道啦——」
祝滿枝走出幾步,覺得有點餓,又跑過來把劉猴兒桌上的一簍花生端走了。
劉猴兒攤開手露出幾分無奈:「記你帳上啊!」
「把銀子還我,我就給錢。」
「咱們誰跟誰,提銀子多傷感情……」
——
同一片天空下,細細密密的雪花自灑在山川城池之上,長安城郊的採石場亮著幾點燈火。
寒冷的冬夜,犯了事呆在這裡改造的徭役,大多隻能睡在窩棚之中,破爛棉布加上點幹茅草也就湊合過去了。
夜深人靜,幾碗清粥顯然難以支撐白天的勞作,累了一天手腳無力的徭役,時而撐起身體在寒冷的空氣中嗅一嗅,酒肉的香氣自遠處飄散過來,即便吃不到,聞上一聞也是好的。
採石場管事居住的房舍內,陣陣歡笑在夜風中若有若無。
兵甲持著長槍站在房舍下方,時而也會抬頭看上一眼,只可惜看不到什麼東西。
踏踏踏——
馬蹄聲自遠處響起,三匹馬自夜色中疾馳而來,一路走到房舍附近,對看守熟視無睹,直接就騎馬到了房舍外。
三人中為首的是李家的一名師爺,後面兩個則都帶著斗笠,身穿皮襖,背後的刀槍以黑布包裹,標準的江湖人打扮。
三人在翻修一新的房舍外下馬,師爺表情的恭敬的走到了門前敲了敲:
「二少爺,人帶來了。」
房屋中琴曲歡笑停下,片刻後,兩個花枝招展的女人滿臉掃興的拿著銀票走了出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