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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小主子在絕食那日醒來後,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平日裡的生活習性倒是沒多大變化,但對一些人的態度可是轉了個大彎兒,春桃驚喜於她這樣的轉變,又心疼她這樣事事親為,曾經也勸過她將事情交給顧丞相或二公子處理。
可經歷了顧新雪那件事,小姐說什麼都不肯了,只嫌棄其他人下手不夠狠。
確實,顧丞相對待家人這方面,向來是不忍苛責的,顧三小姐因為偷竊罪名在牢房裡小住了一段時日,回府後卻從相爺那裡得了千畝良田,數十座宅院和店面,即便是這樣,老夫人和二房那裡還是不太滿意,說什麼女兒家的名聲毀了,以後嫁不得良人。
相爺只好自掏腰包,往三小姐的嫁妝裡多添了幾箱金銀珠寶,好聲勸慰了一番,那邊才堪堪嚥下口氣。
春桃也覺得忿忿不平,明明是對方犯下了錯,最後搞得像是小姐做的不對,她默默罵了兩句後,又道,「小姐,相爺那裡靠不住,可殿下待您總歸是不同的,他定會為您出這口惡氣。」
顧宜寧搖搖頭,「你可是忘了前些年的玉舫案?」
提起那樁響徹京城、名震朝堂,且牽連數家,鬧得人心惶惶的玉舫案,春桃渾身一凜,竟是說不出半句話,良久,才道:「是奴婢思慮不周。」
原以為等上一會兒,這場雨就能停下,沒想到越下越大,天邊那層厚重的烏雲遲遲未能散開,說不定會持續到半夜。
總不能一直困在這狹窄侷促的房簷下,春桃很是焦慮:「從這裡到景元殿也就一刻鐘的時間,比回相府方便多了,看這雨勢,殿下定會心軟讓我們暫住一晚的。」
下午被拒之門外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顧宜寧興致缺缺,倒也不是因為陸旌不讓她進去,心頭的那點委屈早已被這場雨沖刷掉了。
她只是單純不願看到葉雅容裝腔作勢的模樣,明明自己身上壓了那麼多事,還要分出點精力跟一個毫無威脅的人虛與委蛇,不如早些回府休息。
顧宜寧從角落裡站起來,頭不小心碰到上面掛著的扁平竹筐,盪了一身塵土,她從水窪中看了眼自己的倒影,渾身上下髒兮兮的,像是逃荒過來的小乞丐。
自己這副樣子還是莫要在外面丟人現眼了。
四周沒什麼遮雨的物件,顧宜寧一臉為難地撿起了剛才滾在地上的扁平竹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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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瓦朱簷上的塵土被雨水沖洗乾淨,巍峨的宮殿在層層烏雲的籠罩下更顯空曠和孤寂。
陸旌耳邊全是雨水拍打在地上的聲音,忽大忽小,刺耳地很,他擱下手中摺子,語氣似有不耐:「還沒到?」
吳川拱手,「殿下莫要心急,雨下起來的時候五小姐還沒走多遠,應該一會兒就能折回來。」
天色漸漸暗下來,陸旌已完全失去耐心,剛想邁出門檻,頓了頓,轉頭吩咐:「派人過去看看。」
吳川剛才差點都要拿把傘跟上去了,隨即停下動作,「屬下這就去辦。」
幸而派過去的人速度快,在陸旌發作之前趕了回來,只是復命的聲音越來越小:「五小姐往相反的方向走了,似乎沒想著來景元殿。」
「我們幾人佯裝成從外面回軍營的模樣,問五小姐要不要來這裡避避雨,」侍衛停了下,繼續道:「五小姐說……我們認錯人了,她非相府五小姐,而是……上山採摘野花的農家女。」
不得不說,在自家殿下和五小姐的事上,上翎軍中的每個人都是人精,千方百計地要把顧宜寧請過來,侍衛又一字一句地道。
「我們又說農家女也可過來避雨,五小姐卻要將我們手中空閒的雨傘買下來,雨勢頗大,我們……只好賣了,殿下還是親自過去攔一下吧。」
景元殿位置偏僻,與鬧市中間有一片林子相連線。林中的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