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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蕭縉倒也不至於繼續去跟玲瓏糾纏什麼心疼不心疼的問題,有些話厚著臉皮說一回也就罷了,每日裡有的沒的尋些閒話略略說笑,時間也就一點點地過去。
一直到七月末,蕭縉被圈禁了半個月之後,寇貫再過來例行斥責的時候,偷偷帶來了一隻小酒壺,說是皇上賞的。
玲瓏一下子便將心提到了嗓子眼,等寇貫走了,將那酒壺拿到房裡,便想拔了銀簪子去試一試。
蕭縉卻失笑,搖了搖頭:「那倒不必。就是你這小烏鴉嘴,先前說的話怕是要應驗了。」
第16章 十六、貴人 再幾鞭下去,便見了血。……
十六、
玲瓏不解,但追問之時蕭縉卻也不答,只是帶了幾分無奈:「明日便知道了。」
果然轉日,也就是八月初一,上午前來奉旨斥責蕭縉的陣仗就不一樣了,寇公公伺候著先帝的兄長、如今皇室中輩分最高的恭親王前來,另外還有慈懿殿裡的總管太監何金,並御前侍衛四人隨行。
這樣多的人到了慎德堂,北院的那丁點地方越發顯得侷促。不過,恭親王的奉旨責備與寇貫那種長篇大論不同,只是簡單責備了幾句蕭縉行事輕狂、德不配位,便傳了仁宗的旨意——將蕭縉的親王俸祿罰沒一年,鞭笞四十。
玲瓏這時才明白蕭縉說自己烏鴉嘴是哪一句——挨罵總比再動一次鞭子強——這不就動了麼?
而這一回的鞭子也比上一回重得多,尤其是特意當著慈懿殿總管太監的面行刑,明擺著就是打給太后看的。四十鞭子打到一半,衣衫已見了裂縫,再幾鞭下去,便見了血。
整整四十鞭打完,蕭縉滿額都是汗,面色慘白,半身的血,仗著多年帶兵,勇毅非常,強自咬牙忍痛,再次向皇城方向叩首謝恩,今日這一場「斥責」才算完了。
待得恭親王領著何金、寇貫等人都走了,一直垂首站在廊下角落裡心驚肉跳的玲瓏趕緊到院中去扶蕭縉。
蕭縉先前全靠一口氣硬撐著,此刻想借著玲瓏的手起身,腰背挺直用力之間,背上身上的疼痛便如刀割火燒一般,他這口氣一送,起身的時候便一個趔趄,就算再是強忍著不肯呼痛,粗重喘息之間的氣音也難免微微發抖。
玲瓏幾乎是合身迎上去扶他,眼眶已經紅了。
蕭縉瞧著她,反倒在咬牙忍痛喘出氣之間強笑道:「這麼,這回知道心疼你家王爺了?沒事兒,真的,跟我當年剛到軍中挨的軍棍比,這——這不算事兒。」
玲瓏也不說話,先好歹將蕭縉扶進屋裡坐下,自己才回手將滾落的眼淚抹了,又去外頭拿水盆巾子。
而這時又聽外頭院鎖重開,孟太醫帶著藥童匆匆趕來,簡單打一躬便算見禮,隨即便為蕭縉剪開衣裳,清洗上藥,忙碌起來。
因著孟太醫自己帶了藥童打下手,慎德堂的護衛也送了熱水過來,一時間玲瓏反倒沒什麼能幫忙的,只能站在旁邊含淚看著蕭縉。
蕭縉到底筋骨強健,雖然鞭傷皮開肉綻,但還是能強打精神坐著讓孟太醫上藥,看著玲瓏眼睛紅紅地站在旁邊,心裡倒是鬆快的:「玲瓏,真的沒什麼。嘶——」一句強撐的大話剛說完,藥粉就灑到了破皮之處,登時整個人都疼得一抖,額上也冒了新的冷汗。
「您就少說兩句罷。」玲瓏心裡也跟著一跳,當即近前,拿帕子給他按了按額上的汗。
蕭縉順著她的動作,抬眼去與她對視,聲音壓低了些:「嗯,還是挺疼的。」
玲瓏本是看著他這樣,心裡十分難受,但這句可憐巴巴的話聽了,反倒恨不得推他一把——說起來榮親王到底是不是上回落馬真的把腦子摔壞了?麼蛾子一個連著一個就罷了,居然還又裝可憐又撒嬌。
但當著孟太醫,她也不能真的再啐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