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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嘉茵看著這幾個饅頭,想起了最開始在梅花寨時的日子,好幾個姑娘躲在角落裡捧著白麵饅頭,安靜地埋頭吃著。
她低下頭來吃著饅頭,幾個小姑娘笑成一團,爭著給她遞水。
鳳丫溫柔地看著她,意味深長地說:「我們看著你就想到從前的我們。所以想勸勸你,不如接受,少受點苦。你若是想逃,會被人抓回來,一頓毒打;要是成功逃走了,被人發現你的身份,把你送到衙門裡,賣身契在媽媽手裡,你也不佔理,還是會被送回來,一頓毒打。」
梵嘉茵沉默半晌,試探地問:「你們都是這樣?」
「是啊,我們都是。」鳳丫的表情雲淡風輕,就像在說別人的事一樣。再看旁邊的姑娘們,也都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甚至連一滴眼淚也沒有,顯然已經對這件事麻木了。鳳丫再次說話,語氣委婉,勸說的意思明顯易懂,「眼睛一閉,硬生生受了,日子會好過很多。像那些姐姐們一樣,現在已經是混出頭了,錦衣玉食,專人服侍,好些天才會見一兩個客人。」
鳳丫說著,表情變得嚮往起來。
醉心閣的頭牌姑娘,其實和名門小姐的待遇沒什麼兩樣,身旁跟著妝娘和丫鬟,吃的用的都是添置的最好的,甚至還有選客人的資格,要是不喜歡,大可以閉門不見。
「要是有一天,我們也能成為頭牌,就不會再被打了。」
梵嘉茵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職業病使她又開始分析起鳳丫的三庭五眼起來。
她的面相真的很討喜,是十分耐看讓人覺得溫暖的長相,只是膚色太泛黃了,唇色又泛黑,顯得有些病氣。
梵嘉茵嚥下嘴裡的饅頭,問道:「你們要是連自己的房間都沒有,客人根本沒有認識你們的機會,你們如何才能見到客人?」
鳳丫一臉憧憬,雙手托腮,幾個姑娘也聚過來,羨慕地向她描述著。
醉心閣歷來有個活動,每個月會有一次免費開放的酒宴日,介時醉心閣的大門會為所有人開啟,每個人都能看到醉心閣裡的姑娘們精心準備的才藝表演,為的就是博人眼球,吸引新的客人。
姑娘們自己安排表演的內容,在表演的過程中,喜歡的客人可以往舞臺上丟銅板,會有專門的人上臺清算,樓裡的姑娘每個月也是根據這些銅板的數量分出等級的。
「要是有一次能上去,我們就有自己的妝娘,也會有新的裙子和首飾了,」一個高挑丹鳳眼的姑娘嘆了口氣,「可我又受夠了每一次上臺,他們都往臺上丟瓜果殼讓我下去,甚至還有丟茶杯的……」
「之前我就被茶杯砸過腦袋,差一點就破相了。因為這個,我已經放棄兩次上臺的機會了,我已經想放棄了。」
「我也是,今天夜裡正好又是酒宴,我又要放棄機會了。」
姑娘們沮喪地湊在一起,悉悉索索說著話。
梵嘉茵吃完了一個饅頭,把杯中的溫水都喝完後,緩緩抬起頭來。
「我幫你們作頭牌吧。」
幾個姑娘一愣,鳳丫也是一愣,把她頭上的帕子取下來,又摸了摸她的頭,喃喃道:「應該是退下來了的,難道燒壞了?」
梵嘉茵笑起來,一雙月牙般的眼兒彎彎勾起悅人的弧度,語氣自信一點也不像是在騙人:「我是玉人樓的金牌妝娘,我可以給你們化妝,只要你們幫我搞到一套下人的衣服,幫我逃出去就行。」
「玉人樓的,金牌妝娘?」鳳丫驚訝地瞪圓眼睛,早就聽說玉人樓的妝娘難聘,樓裡的姐姐也就只有兩個請到了玉人樓的掛名妝娘,更不要說金牌妝娘了,那是預約也預約不到的神仙妝娘——
就是眼前的這個渾身是傷的微胖姑娘。
「如果我逃出去了,我有辦法回去。以後你們要是想約玉人樓的妝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