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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白觀塵不回答,她提高了聲音,又問了一遍:「我哥呢?我問你話!」
白觀塵看她一眼,說:「死了。」
「死了?怎麼會……」沈花醉失神地喃喃了一會兒,忽然狠狠地推了一把白觀塵,「怎麼死的!他怎麼會死?你怎麼看著他的?」
白觀塵任由她發洩怒氣,只說了一句話:「我殺的。」
沈花醉怔怔地落了淚,鬆開抓住他的手,難以置信地搖著頭:「你怎麼下得了手……」
白觀塵語氣平靜到近乎冷漠:「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不對。
也不會不對。
魔尊伏誅,往後就又是一個嶄新的時代。
第2章
「沒救了,等死吧。」
沈秋庭剛有點意識,就聽見了這麼一句話。
房間裡沉默了一會兒,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嘆了口氣:「想我沈家對這無魂無魄的孩子已經仁至義盡,送出去埋了吧。」
「那就埋了吧。」
「埋了吧。」
眾人意見達成一致,七手八腳地給沈秋庭換上壽衣塞進了棺材裡。
按照中州一些偏遠地區的習俗,死時不滿十八歲的孩子算是早夭,為不吉,葬禮不能操辦,也不能埋入祖地,只能另尋一處地方建一座孤墳。
一行四個壯漢扛著棺材來到荒郊野嶺的亂葬崗,拿鐵鍬刨了個坑,把棺材丟了進去,正打算填土,忽然空氣中傳來了「篤篤篤」的聲音。
月光白慘慘地照在地面上,映出一地孤墳,四個壯漢對視一眼,確認不是自己的幻覺,臉也跟著白了。
沈秋庭好不容易能夠控制身體了,第一時間就是敲棺材想要出去,敲了一會兒,見外頭沒人理他,換了種省力的手法,開始拿指甲刮棺材板。
寂靜的夜裡指甲刮蹭木板的聲音格外清晰,一個壯漢盯緊了土坑裡的棺材,手指顫抖地指向棺材板:「它……裡面的東西是不是要出來了!」
沈家小公子生來無魂無魄,十里八鄉有名的邪門,這次不小心磕到石頭上死了,連家裡人都不樂意摻和葬儀,要不是沈家給的錢多,他們幾兄弟怎麼著也不會來送這一趟葬的。
一個年紀稍長的中年漢子明顯是四人中最有經驗的領頭人,他被嚇得臉色慘白,一邊用力將土灑在棺材上,一邊小聲提醒:「別說話!趕緊把墓填平,有了土的遮掩鬼物就不能出來害人了!」
其他人聞言,連忙齊心協力往坑裡填土。
這棺材的質量不太好,木材之間的縫隙很大,沈秋庭被兜頭灌了一臉土,心裡想道,這幫人哪裡來的歪門邪道,要真是鬼物的話別說填土了,填骨灰也不見得鎮得住。
被這麼活埋也不是辦法,沈秋庭在棺材裡咳嗦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學著以前看過的話本里鬼物的樣子,幽幽吐出了一句話:「我的頭,我的頭哪裡去了?諸位,你們有見過我的頭嗎?」
幾個正在賣力填土的壯漢聽到這句話,終於繃不住了,扔了鐵鍬大叫一聲「鬼啊!」撒腿就跑。
沈秋庭在棺材裡聽見幾個人的腳步聲遠了,隨手在棺材裡摸了個什麼東西一點一點地撬開了棺材蓋。
慘白的月光照進棺材裡,死去不知道多少年的沈秋庭終於重見天月。
他動了動生鏽的腦子,疑惑地想:他不是完成了一個魔域尊主的使命,將整個修真界搞得腥風血雨之後被一手養大的師弟一劍穿心,又被陣法化成血水,死得透透的了嗎?
他就著月光看向自己白皙纖長的雙手,面板光滑嬌嫩,一看就是一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跟他那雙布滿劍繭傷疤的手完全不一樣。
沈秋庭終於能確定,自己是又活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