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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予用特殊辦法短暫的能夠看到了黎秋白存在,他們沒有輕舉妄動,那四具死屍已經被他們制服,額頭貼了符紙在一邊沒有了動靜。
黎秋白側頭看去,道:「打造屬於我的世界。」
「黎秋白,這是你和我們最大的區別。」宿逸說。
屬於黎秋白的世界,必然是他們人類的生靈塗炭。
黎秋白說:「我不明白。」
夢中一切對醒過來後的宿逸來說,恍如昨日,他將心頭不斷翻湧的情緒壓下,黎秋白和一般的鬼魂不一樣,即便宿逸不想,旁人也不會放過他。
他沒有繼續同黎秋白說下去,驀地收緊了拳頭。
「轟」的一聲巨響,棺材翻了,塵土飛揚。
這猶如一個開戰的訊號。
沒過多久,戰鬥變成了以一敵十,黎秋白剛被陣法反噬,慢慢的就落了下風,被制服不過是時間問題,他也清楚這點,想要逃時,宿逸給了他最後一擊,黎秋白被收進了他的錦囊中。
宿逸看著手中的錦囊,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那天——
他說,他不會把黎秋白收進去。
「宿逸。」舒予走過來,拍了拍肩膀上的灰,「計劃比想像中的順利,這鬼王的實力好像沒有那麼厲害。」
「我本來都準備好應對鬼王之外的厲鬼了,誰知道就這麼幾具死屍,唉——」
「怎麼?你還嫌棄難度低?」
「還沒出去,都小心著點。」舒予警醒著身後眾人。
「放心,記著呢。」
……
宿逸低垂著眼簾,看著手中的錦囊:「走吧。」
「行嘞,收工。」
黎秋白如墜深淵,四周蒼茫黑暗,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肢體慢慢變得僵硬,原本輕飄飄的體感也變得沉甸甸的。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只覺身邊的一切都帶給他無盡的折磨,他耳邊有空靈悠遠的鐘聲響起,好似有數不清的人在他耳旁念著經,即便他捂住耳朵,也阻止不了那些聲音傳達到他的耳朵裡。
無時不刻,每天每夜,時間對他來說,流逝得格外緩慢,他一天比一天虛弱,也漸漸扛不住那些佛經中帶來的苦楚,他越是抵抗抗拒,身體與心靈的痛苦就越是強烈。
他們在試圖淨化超度他。
無邊無際的黑暗包裹著他,冰冷寂寞湧上心頭,他不知外界過了多久,
某天,他的耳邊出現了於日復一日的佛經之外的聲音,黎秋白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了一陣聖潔的金光,猶如佛祖那般耀眼,只是看一眼,他的眼睛就好似被燒灼了一般,泛上疼痛,可是他沒有挪開視線,就那麼直直的面向那道金光。
金光照耀著黎秋白,他蒼白的臉上黑色符文的顏色,已然沒有最初那麼黑沉,淡了許多,額角的黑色碎發垂在他的眼簾上,與他蒼白的膚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金光耀眼的光芒慢慢弱了下去,黎秋白看清了金光之內的人,那人穿著袈裟,雙手合十,手中拿著一串佛珠,盤腿坐在不遠處。
他面容慈祥的看著黎秋白。
「和尚……」黎秋白的聲音很小,小到一陣風就能吹散,他許久未曾開口,一開口才發覺自己的虛弱,他扯了扯嘴角,光是從趴著的姿態坐起,就廢了不小的力氣。
對面的和尚,是之前和他交過手的慧慈。
「你沒死?」他問。
慧慈說:「貧僧心中一直有一事未曾了卻。」
黎秋白輕笑一聲:「是我嗎?」
「貧僧不曾想明白,為何貧道在你身上,看不到絲毫的怨念。」慧慈道。
黎秋白低頭扯著嘴角發出一聲嗤笑:「和尚,有些事沒必要想的那麼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