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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太守。
下一瞬,宮惟雙手握劍,毫不留情貫穿了邪修的頭顱!
死亡來臨前的最後一瞬,邪修在那血紅瞳孔裡看見了自己難以置信的臉,他曾經無數次幻想過怎樣讓這少年腦漿迸裂、屍骨不全,卻萬萬沒想到對方會用這一模一樣的方式殺死自己。
轟一聲悶響,是劍鋒自眉心而入、後腦貫出,凌空飛出數丈後將屍體重重釘在了地上。
宮惟單膝跪地一手握劍,從屍體上緩緩直起身,但對方殘存的仇恨和殺欲還在他心底瘋狂叫囂著不肯平息。
還不夠,要食其肉寢其皮。
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驚呼從遠處響起,只見宮惟面容平靜,右手噗呲一聲硬生生刺進邪修的胸腔,將血肉滾燙的心臟掏出來舉到了眼前。
昇仙臺下,疾步而來的徐霜策驀然頓住。
他看見宮惟視線正對上了自己,少頃露出一個天真坦蕩的笑容,然後提起那顆心臟,任憑滾滾鮮血順指間流淌,張嘴接飲了一大口。
第36章
「你那天太嚇人了, 」尉遲銳聚精會神地舉著釣竿,望著水裡的浮標說道。
懲舒宮外水潭中,宮惟脫了鞋光著腳, 盤腿坐在一塊長滿了青苔的岩石上, 一手垂釣一手托腮, 懶洋洋說:「我是為你跟師兄報仇,知不知道好歹啊?」
「那你也不能喝他的血啊。」尉遲銳不滿道, 「多噁心啊,你怎麼想的?」
怎麼想的?
宮惟頓住了,似是不知道怎麼答。半晌他眼珠一轉, 親親熱熱地說:「我沒怎麼想, 就是覺得這樣可以震懾住其他宵小, 反正沒人能在我面前傷害師兄!」
尉遲銳震驚得差點丟了釣竿:「你這狗竟然這麼有良心?」
宮惟笑嘻嘻地託著腮。
正巧這時高空中掠過一輛龐大的車輦, 駕車的赫然是四頭巨禽,帶著長長的白金尾光撲向遠處懲舒宮方向,宮惟立馬光著腳跳起來:「啊, 血河車!徐白來了!」
他蹚著水就往岸邊跑,急急忙忙穿上鞋要溜。尉遲銳阻止不及,只見快上鉤的肥魚嘩啦四散驚走, 當場心痛如絞:「王八蛋!你上哪去?!」
「徐白還沒看過我的劍呢!」
「徐白總有一天非弄死你不可!」尉遲銳回頭怒吼,只見岸邊一騎塵煙裊裊, 宮惟已經興高采烈地溜了。
宮惟抱著劍, 風一樣掠過長廊,遠處經過的懲舒宮弟子莫不肅容停步,紛紛投來尊敬和畏懼的目光,表情複雜地目送他遠去。
宮惟沒有注意到這段時間別人微妙的態度變化,或者說看到了也不太在意。他蹬蹬蹬狂奔至書房門前, 刻意放輕腳步屏住聲息,輕手輕腳地想推門給徐霜策一個驚喜,卻沒想到書房裡傳來哐地一聲響,是茶杯跺在桌面上的聲音,徐霜策冰冷地道:
「我不同意。」
他們在說什麼?
宮惟推門的手一頓,從門縫中向內望去。只見應愷和徐霜策兩人面對面站著,不知為何空氣中漂浮著一絲劍拔弩張的味道,應愷不快道:「有什麼好不同意的?」
「那場刺殺表面上是伏鬼門對宮惟報仇,實際上怎麼回事你我心裡都清楚。為什麼偏偏選在宮惟陪我登臺祭祀那天,為什麼刺客能潛入防備嚴密的昇仙臺,為什麼事後嚴查卻線索全無?黃泉劇毒、陰陽法咒無一不是伏鬼門的東西,但十二名死士卻全都用以命換命陣毀去了屍身容貌,為何多此一舉?」
「因為這背後跟各大名門世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應愷一字一句道,「各大宗師無一不是竭力提攜自家子弟,天材地寶、修行功法全都砸在嫡系晚輩身上,導致唯有世家能出宗師、宗師也只護持本家。鉅宗名號被鉅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