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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紋隨山壁蜿蜒而上,兩人腳下驟然一沉。
緊接著,懸崖整塊斷裂,度開洵只來得及張開手臂環住白霰,兩人便隨無數巨石向深淵墜去!
·
轟隆!
巨巖砸在身側,碎石如水花般迸濺開來。柳虛之脫口沖白霰與度開洵二人大吼了聲快走,突然全身上下一僵,彷彿被施了定身咒動彈不得,緊接著視線不受控制渙散開來。
我這是怎麼了?
他想叫人,但發不出聲音,想求救,但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一個強大到恐怖的陌生魂魄正施施然地從他體內升起,閒庭信步般侵佔這具身體的所有權,彷彿在按兵不動許久後,終於不急不忙將此刻選作了出場的時機。
它是誰?
電光石火間柳虛之終於回憶起什麼,霎時如墜冰窟——在宴春臺時他不僅僅中了鏡術,他好像還被鬼修附過身。
而它一直在,至今都沒走。
宮惟被徐霜策護在懷裡,頃刻間已飛退至數十丈外。周圍積雪混合著巨石瀑布般往下砸,混亂中一切都晃動不清;數息後周圍終於一靜,是徐霜策把他放到了一處平整的空地上,迅速在他身周設下了一層靈光氤氳的屏障。
宮惟元神劇痛難忍,顧不得站穩就一把拉住他:「徐——」
他想說其實我就是宮徵羽,上輩子殺你是我錯了,你保證這輩子不殺回來,那我也喜歡你。但不知為何徐霜策臉色是僵硬的,刻意地望著地面沒有看他,只重重在他肩上一按:
「待著。」
這簡潔的兩個字堵回了宮惟的千言萬語,下一刻只見徐霜策轉身大步走向劇烈震盪的斷崖,同時一抬手:「不奈何!」
遙遠的怒吼從斷崖下深淵中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震撼,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左衝右突地往上升。宮惟心臟跳得幾乎要炸開,只見徐霜策縱身撲向懸崖,一道熊熊燃燒的靈光終於從虛空中閃現,不奈何劍流星般當空飛來——
這時宮惟眼角突然瞟見一道側影,是柳虛之。
柳虛之石板一樣直挺挺地,紋絲不動直瞪著前方,彷彿對周圍的所有混亂都絲毫不察。
宮惟內心陡然升起一團疑雲,但他沒有貿然出聲,只見僵硬到極致的柳虛之突然一振,全身放鬆下來,長長吁了口氣:
「不行。」他像是在自言自語般摸了摸下巴:「他要是死了,他那根兵人絲就不能用了。」
什麼意思?
宮惟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好,然而混亂中他來不及叫人,只見「柳虛之」向半空一拂袖,雙手無形的氣勁化作巨網,向深淵中急墜而下。。
緊接著,白霰與度開洵彷彿被看不見的巨爪生生勾住,拉上斷崖,兩人凌空撞碎無數山岩後重重砸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數十丈外,不奈何劍被徐霜策穩穩接在掌中,毫不猶豫斬向深淵——
那龐然大物恰在此時升上地面,弧形劍光映出了它恐怖的巨臉,五官殘缺、霜刻風蝕,整張面孔水平對著天空,雙眼猶如兩輪邪惡血紅的太陽。
正是數千年前那座被埋葬的滅世巨人!
「柳虛之」輕聲道:「走到這裡可真不容易啊。」
然後他在颶風中回過頭,眼底浮現出怪異的笑容,直直看向宮惟。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驚天動地掉馬
所以時間線就是,數千年前真實世界兵人滅世——鉅宗飛升北垣被貶——數千年後真實世界太乙二十八年,昇仙臺血流成河宮惟瀕死——真實世界被宮惟暫停,拉進幻境,順便倒檔回桃林初見——幻境時間再度來到太乙二十八年,昇仙臺宮惟暗刺不成被不奈何反殺,故事開始
至於為什麼要進幻境,連智商天花板徐霜策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