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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博莫名其妙望去,只見遠處殿頂上停著兩隻麻雀,蹦蹦跳跳,憨態可掬。
「等到冬天就要死了,」宮惟和藹道。
盛博:「??」
「你看那庭前的花多好看啊,」宮惟又讚嘆。
「……」盛博順著他的視線,只見潔白的大殿遠處,山道上開著星星點點的小花。
「不到冬天就要死了。」宮惟柔聲道。
盛博:「餵我說你——」
「你看那天邊的雲多奇妙啊。」
遠方天際幾朵微雲慢悠悠飄過。
「待會風來就……」
「要死了!」盛博怒道,「你到底有完沒完!我看你再不背書才是真的要死了!」
宮惟終於收回目光,直勾勾地盯了他半晌,突然古怪地一笑,豎起食指來搖了搖:「不用背,我知道下面說的是什麼。法華仙尊羞紅了雙頰,對滄陽宗主一見傾心再見定情,此後兩人你儂我儂卿卿我我只羨鴛鴦不羨仙。然而天有不測風雲,法華仙尊畢竟是一位與各大宗師都有著禁斷傳說、各大名門都流傳著他不同版本風月故事的奇人,上有仙盟盟主痴心錯付,下有樂聖柳虛之虎視眈眈。終於有一天連謁金門劍宗尉遲長生也愛上了這朵驚世奇葩,於是百般施計、從中挑撥,聽信了傳言的滄陽宗主憤恨之下吐血三升……」
盛博:「停!停!!別說了!!」
「法華仙尊含淚拉著滄陽宗主的手,含情脈脈道:『霜策,難道你真的相信我是那種人嗎?』滄陽宗主忍痛道:『徵羽……』」
「停下!停下!!」盛博雙手捂耳慘叫:「向師弟!你是我親師弟!不,我喊你師兄行了吧!!」
宮惟殘忍地道:「於是兩人執手相看淚眼,法華仙尊道:『霜策,你只需記住你是我唯一喜歡的人即可……』」
「我殺了你!!」盛博最後的理智終於啪一聲崩斷,喪心病狂撲了上去。
宮惟轉身就跑,下一瞬間盛博後領被活生生拎了起來,溫修陽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皺眉道:「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師兄!」盛博如見救星,涕淚橫流:「師兄救我,快!把他趕出去!」
溫修陽冷冷道:「你為何不把這話對宗主說?」
盛博立馬一個哆嗦不敢吭聲了。溫修陽把他放下,又看向宮惟,沉吟片刻沒有說話。
「師兄?」盛博一邊瞪宮惟一邊問:「你怎麼這個時候上來,今天不是不當值嗎?」
溫修陽說:「前邊出了點事。」
「什麼事?」
「……」
溫修陽彷彿在斟酌什麼,神情有些微微的怪異,少頃才道:「你先回去吧。」
盛博一臉莫名其妙,但溫修陽立威極深,他還是順從地抓著劍離開了璇璣主殿前,臨走還一步三回頭好奇地往這邊瞅。直到他完全消失在了寬敞的白玉長階盡頭,溫修陽才轉向宮惟,上下打量片刻。
「……」於是宮惟只能問:「前面發生什麼事了,溫師兄?」
溫修陽開始不答,只看著他,突然毫無來由地問:
「你覺得宗主是個怎樣的人,向師弟?」
這個問題可真是太新鮮了。
一向都是別人苦口婆心勸他說「徐宗主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就像「宮院長不是你想的那種人」這句話也曾經高頻率出現在徐霜策耳邊——但談話的開場以提問句出現,對宮惟來說還是第一次。
「宗主英明神武,天人之姿,令世人拜服!」宮惟肅然長揖,擲地有聲道。
溫修陽不由默然,「……我問的不是世人,是你如何覺得。」
宮惟維持著那個長揖的姿勢:「弟子當然也是這麼覺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