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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應愷盯著面容僵硬的法華仙尊,顫聲道:「你到底想幹什麼?想把宮徵羽的遺骨帶到哪裡去?」
屍體置若罔聞,一步步向懸崖走去,直到眾人退無可退,才見它突然扭頭沖應愷一笑。
法華仙尊生前是個非常開朗又愛熱鬧的人,所有人都對他那笑嘻嘻的表情非常熟悉——完全不像現在這樣,眉頭挑起,笑容森寒,充滿了難以描述的陰邪之氣。
那不是他的表情,是不知躲在何處操縱著傀儡絲的幕後者。
應愷牙關驟緊,卻只見屍體在露出這個笑容之後,突然一手御劍而起,越過眾人頭頂直向天穹衝去;同時另一手臂鉗住「向小園」,冰冷鋒利的手指伸到了他緊閉的右眼上。
它要當場挖出那少年的右眼珠!
應愷登時暴怒,心知此時無法再瞻前顧後,閃電般御劍沖向屍體:「住手!」
——就在這個時候。
另一道更加磅礴迅猛、山崩地摧般的火流從高空而降,竟是燃燒到了極致的靈力暴流。傀儡絲即刻在宮惟頸間收緊,但千鈞一髮之際,便被來人過於強大的靈力硬生生融成了飛灰!
驚呼從地面響起:「徐——」
傀儡絲一斷,失去桎梏的宮惟頓時從高空摔向地面。劇痛令他神智恍惚,狂風中只見眼前白金袍袖一展,隨即如落鳥般撞進了來人臂彎裡,清冽的白檀氣息撲面而來。
「徐宗主!」
徐霜策凌空落地,面色如冰,一言不發將宮惟攏在懷中,修長有力的手緊緊按住了他流血的側頸。
「……」宮惟的視線其實已經渙散了,冰涼的嘴唇動了動,將「徐白」兩個字嚥了回去,輕輕地道:
「師尊……」
徐霜策淡淡道:「不怕。沒事了。」
第33章
「霜策!」應愷御劍而來, 神情緊繃看向徐霜策懷裡的小弟子:「怎麼樣?」
按理說徐霜策是不該來岱山的,但現在這個境況,已經沒人計較這個了。
定仙陵地面上的大殿已然半塌, 屍瘴如浩瀚的黑霧從地面籠罩天穹, 成群結隊的驚屍遊蕩出來, 從荒野的四面八方聚攏,拖著蹣跚的步伐一步步靠近修士們。
不遠處法華仙尊的屍身御劍半空, 被長孫澄風、白霰和尉遲驍三人前後堵住,但看模樣堵不了很久。
尉遲驍一面緊盯法華仙尊,一邊不住看向這邊, 神情焦慮又難以言描。徐霜策鬆開了緊按宮惟咽喉的手, 只見猙獰的切痕已經止血, 但傷口仍然猙獰開裂著, 看上去觸目驚心。
「沒事。」他不動聲色道,終於把目光從宮惟蒼白的臉上移開,看了眼應愷, 不知為何又扭頭望了眼遠處被醫宗弟子緊急救治的尉遲銳。
「不能讓驚屍遁走。」他突然開口道,頓了頓又催促:「這裡交給我,你快去追那傀儡吧。」
應愷與他年少同遊天下, 自然知道徐霜策出手可定江山,便一點頭:「好!」但剛要御劍而走時, 又意外地發現了什麼:「——不奈何劍呢?你沒帶嗎?」
徐霜策說:「沒帶。」
「那你……」
徐霜策不答, 隨意沖最近的醫宗弟子一招手。那年輕修士立刻上前,滿心惶恐還未行禮,只見徐宗主伸手抽走了自己的腰間佩劍。
「金船醫宗」穆奪朱門下弟子專修醫藥,劍術平平,因此這把佩劍本身也極其普通。但徐霜策將劍柄一握, 霎時霸道至極的靈力燒遍整把劍身,爆發出強烈的寒光,連那修士本人都被嚇得連連退去數步!
徐霜策說:「你走吧。」
情勢已經容不得遲疑,應愷只得一咬牙:「澄風過來,留在這裡協助徐宗主,切記不可放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