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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摧毀。」
徐霜策神情一凝。
應愷惋惜地道:「你上升仙台殺宮惟時機剛好,他還沒來得及完全毀掉法陣的根基。所以回歸現世後,我仍然可以設法再造出一座通天長階來。」
徐霜策袍袖中五指攥緊,少頃睜開了陰沉鋒利的眼睛:「夢境中境主是不會真正死亡的,你以為破境只需捅宮惟一劍那麼簡單?」
應愷平靜道:「那只是你沒找對毀掉陣眼的方法。」
陣眼?
徐霜策突然想起一事,腦海中閃電般意識到了什麼:宮惟的眼睛!
就在這時,殿外高空中毫無預兆響起一聲巨響。
轟隆——
整個地面霎時劇震,桌椅紛紛移位,瓷器摔倒粉碎。徐霜策疾步來到窗前往外一探,天穹赫然露出了一道史無前例的巨大豁口,猛烈的陰風向人間席捲而來。
「妖風來了,妖風來了!」
「救命啊!」
「娘,娘!」
……
奔跑的民眾在哭叫中紛紛化作桃瓣,閃著緋紅的靈光,一蓬蓬飛上天際,消失在了幽深的天洞後。但這點靈力對整個天地來說於事無補,更遠處高空還在接二連三坍塌,恐怖的黑洞一直向地平線延伸而去!
砰地一聲,應愷拂袖合攏窗戶,呼救哭號頓時消失了。
「忘了告訴你,」他淡淡道,「其實我一直很討厭聽到人們的哭喊,如今終於可以關上窗了。」
徐霜策牙關一緊,轉身奔向屋門,卻被應愷伸手攔下:「想去為宮惟灌注靈力?沒用的,馬上就要徹底坍塌了。」
「讓開!」
應愷一笑:「你猜這波會有多少人恢復現世的記憶?」
徐霜策眉宇一緊,瞬間出手伸向應愷掌中的不奈何。但應愷反應更快,兩人閃電般交手數十招,氣勁縱橫交錯,牆壁、石柱、地磚紛紛爆成碎塊。轟隆巨響中徐霜策後背砸上屏風,沉重的玉石屏風頓時化作齏粉,他連頓都沒打就飛了出去,重重砸塌了半邊牆!
「你這靈力怕是連平時三成都不到吧。」煙塵蓬然散去,應愷一步踏上前:「你再這樣下去,幻境坍塌之前怕就要魂飛魄散了。」
徐霜策食指拭去嘴角的血,瞳孔冷沉,對視的剎那間應愷突覺不好。
但他還沒來得及回頭,身後疾風已然來到,直直撲向他掌中不奈何劍——又是徐霜策!
身前那個以指拭血的「徐霜策」砰一聲消失,竟是替身術!
應愷瞳孔一縮,說時遲那時快,身後徐霜策指尖已觸到不奈何劍柄,眼見神劍便要解鎖出鞘。
但就在兩人錯身剎那,風揚起應愷衣袖,露出了深嵌進他手臂血肉中的一塊碎鏡片,霎時映在徐霜策眼底,上面赫然用血刻著半個字——曲。
電光石火間徐霜策認出了它。
幻境太乙二十八年深冬,宮惟「死」後大半年,一具巨型鏡棺被發現遺棄在岱山深處的松林裡。鏡棺高達半丈,重逾千鈞,棺蓋上用血字刻著古老的封印符,斑駁不清的棺主姓氏只剩下一半,「曲」!
一隻煙霧般的尖銳指爪從鏡中升起,抓住了徐霜策碰到不奈何的手,緊接著喀嚓!
劇痛蔓延而上,徐霜策猛然掙脫,退後數步,手肘已然反向彎折。他面不改色咬牙正骨,又是咔嚓一聲將手臂接回,這時只見一大股冰冷邪惡的黑煙從鏡中升騰而起,如有生命,滾滾落地,變幻出了一道並不陌生的身影。
灰袍兜帽、無頭無臉,原本該是面孔的地方閃爍著無數猩紅光點,袍袖中握著一把妖異血劍,正是那鬼修!
「……」徐霜策轉向應愷,每個字都帶著寒意:「你開啟了定仙陵裡的鏡棺?」
應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