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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應愷立刻轉向尉遲銳:「十六年前昇仙臺祭禮,你家這位景輝真人也在?」
各位大宗師出席昇仙臺祭禮時,通常會帶上自家德高望重、修為深湛的門人,尉遲銳一點頭:「是啊。怎麼?」
應愷臉色止不住地難看起來,彷彿內心想到了某些極其不妙的猜測。
「他來了……他來了!」這時景輝真人猛地一抬頭,眼睛直勾勾望向半空,好像當真看到了一位滿身鮮血、拾級而上的殺神,連瞳孔都因為驚恐而劇烈顫抖:「絕不能讓他過來,站住!站住!!」
鏗鏘一聲劍鳴,他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拔劍,用盡全身力氣向下斬去!
轟隆!
應愷果斷出手,定山海連鞘擋下了景輝真人亂砍的劍鋒,又在他天靈蓋上重重一拍。
景輝真人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便頹然倒下暈了過去。
應愷擺手示意眾人退開,然後用靈力催逼指尖鮮血,迅速在景輝真人額頭上畫了個無比複雜晦澀的符籙——入魂符。隨即他分出一魄離體,猛地扎進了景輝真人體內。
這是為了救治身中幻術的被害者,進入他們的魂魄,去探查他們看到了怎樣恐怖的景象。不過一魄離體到底脆弱,哪怕對應愷這樣的強者來說都是有風險的。尉遲銳眉頭緊鎖,半蹲在邊上握緊了劍柄,隨時準備一有不測就強行出手救人。
誰料眨眼間隙都不要,便只見應愷全身一震,雙眼睜開,分出去的那一魄又被迫退回來了。
「看不到。」應愷急促喘息,起身搖頭道:「他魂魄不夠強,意識太混亂了,我根本看不清他腦子裡的幻象是什麼……如果霜策在,也許能冒險一試。他在入魂符這方面鑽研精深,勝過我許多。」
一般當人站到了巔峰上,也許能虛懷若谷地誇讚某個下位者的某方面才能比自己強,但大機率會忌諱承認與自己同一高度的強者某方面才能比自己強。
然而應愷坦坦蕩蕩,哪怕當著一眾人的面也毫不避諱。尉遲銳亦起身問:「那怎麼辦,把徐霜策找來?」
應愷目光落在人事不省的景輝真人身上,斟酌片刻後一搖頭:「眼下臨南當地諸事雜亂,你既是謁金門家主,還是應當留下來安定人心。」
「那你呢?」
「我回仙盟懲舒宮請盟主印,召滄陽宗主徐霜策覲見。」應愷望向頭頂陰霾的天穹,咬了咬牙:「我必須找他好好談談了。」
·
詭雲遮天蔽日,隱隱摧動大地,山雨欲來風滿城。
所幸謁金門回岱山並不遠,定山海神劍速度極快,天黑前應愷便回到了懲舒宮。天塌之事令各地仙門人心惶惶,早已有大大小小十餘位掌門家主在此急待覲見,然而應愷揮退了所有人,獨自疾步跨進書房,反手又關了門,從暗櫃中取出了一方白金青玉所制的盟主印。
此印長寬各寸餘,雖然小但頗有分量,輕易不示人。應愷把它放進袍袖中,剛要轉身出去,指尖在懷裡卻突然觸到了另一樣沉甸甸的東西,取出一看,微微一怔。
是滄陽宗禁殿前,從徐霜策袖中滑落下來的那個青銅楔盒。
吱呀——
窗欞不知何時竟然被吹開了,桌案上書卷翻動,筆架上狼毫微擺,陰冷風中似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苦味和哨聲,細聽卻是尖銳的哀泣。
是什麼人在哭?
不知道為什麼,應愷內心突然湧起一陣煩躁。
他不假思索上前關窗,想把那無休無止的哭求驅趕出去,但窗扇合攏那瞬間卻壓出一股更強的風,直直撲到了他臉上,那絲苦味隨之驟然清晰起來——
分明是什麼東西被燒焦的味道。
噼啪!
噼啪!
火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