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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願屆時走到母子相殘的地步,這麼做或許對他不公平,但這是我想到的最好的方式。」
這是個十分冷靜,極端理智的女人,一切情感的牽絆似乎都已經被她斬斷,裴英對她及其欣賞,也足夠放心,答應了她的要求之後,裴英也徹底放開手,讓她們在這個時代攪弄風雲。
承平五月,玄羅女軍在方意的率領下,成為了對抗北蠻軍無堅不摧的利器,北地失去的城池已奪回半數,皇帝賜下無數金銀財寶的同時,開始思考如何把這樣一支軍隊握在手裡。
而他所想的問題更是他前所未有的長遠——方意能訓練出這樣一支軍隊,想必有秘法在手,如果能得到這樣的秘法,那麼盛軍豈不是所向披靡無可抵擋了?
這樣的秘法,卻被她用來訓練一些女人,當真是膚淺,婦人之見!
朝中眾臣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不斷叫囂著另派武將前往北關,接手玄羅軍,甚至動之以情誘之以利,要方意為大盛百姓計,把練兵之法和煉鋼鍛兵的秘法交出來。
北地失之輕易,而收回來卻難,方意好不容易在北地取得了突破性進展,冷不防後方開始搗亂,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生氣。
「坐收漁翁之利,這些窩囊廢!」方意沙啞著嗓子罵:「只會這點伎倆。」
趙涵正在思考怎麼大批次製造火銃,大盛雖已有了火/藥和突/火/槍的雛形,卻還沒有將之運用到軍事方面,她想著玄羅女軍們要是一人配備一把火銃,拉出去別提多拉風了。
聞言她也忍不住冷笑:「他們若是實在不識相,咱們可不介意讓他們嘗嘗火銃的威力!」
方意頓時沉默,趙涵看她一眼,嘆了口氣,也沒再說什麼,過嘴癮容易,行動起來卻難,她們是可以扯起大旗,可百姓何辜?
這個時候,一直隱在深宮默默無聞的周曦瑤終於露出了崢嶸。
她因誕帝女有功被皇帝破例封了貴妃,此時盛朝後宮之中,鳳位空懸多年,以往不是沒有過獲寵的嬪妃,只是沒有誰如她這般走得順利,往往是從高處摔下來,敗的慘烈。
當今早年喪母,憑藉著衷心老臣的簇擁,少年登位,元後生嫡子難產而亡,一屍兩命,之後便未再立,他雖無嫡子,卻有四五名庶子,長子早夭,而今最大的也不過十歲上,只都是些低位嬪妃所出,並不受寵。
後宮中尚且有幾位無子的老人,再加上生育皇子的低位嬪妃,按理怎麼都輪不到周貴妃出頭,以往的確如此,朝野內外眼中,這位周貴妃向來是個安安分分的低調性子,又生了個女兒,實在不值得關注。
但就是這麼個不起眼兒的女人,就握住了鳳印,掌握了宮權。
可偏偏,官家病倒了,病倒前他將朝政交託給周貴妃,而這病又時清醒時糊塗,周貴妃一臉惶惶然,恭敬地請了朝中老臣協助,她則搬到皇帝所居的福寧宮,一面給皇帝伺疾,一面代為批閱奏摺。
最初朝中是有異議的,不過掌握戶部的柳大人率先聲援,有理有據:「雖然後宮干政不合禮法,但皇子年歲尚幼,其餘嬪妃資歷雖夠,但無子亦無寵,算來算去還是周貴妃比較夠資格,何況她沒有兒子,即使暫時教她掌權,又能有什麼用呢?」
再說了,她對著老臣們事事請教,堪稱恭順溫良,若不是對著官家一片痴心,這麼個溫順沒有主見的女人,何至於擔起這麼個擔子,夙興夜寐呢?
一時之間朝野上下紛紛讚賞,而周貴妃賞罰分明,知人善用,有些人甚至暗地裡嘀咕,她做起事兒來倒比原先官家還有效率,只有一點——
每回朝中提起北地,提起方意桀驁不馴,應該一面減少糧草供應,一面向北蠻談和,周貴妃便一臉悽惶,泣淚道:「諸位大人的建議自是極好,只是妾婦道人家,聽說那北蠻子茹毛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