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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轉向沈檸:「奇了,宴公子的樣子像是修習過我們谷中頂級心法《歸藏集》,可又不完全一樣。這樣,沈小姐你奔波了半日,先和師弟去客房休整一下,我帶這位公子去醫脈那邊,請長老們診治。」
其實沈檸很想說我不累我可以跟著去,又覺得沒準兒谷中有些忌諱,就乖乖跟著肖蘭去客房了。
肖蘭是個很冷淡的人。宴辭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個冷淡的人,可他們完全是兩種風格。
宴辭心細,對人溫柔紳士,這種情況下一般會主動開口找幾句話題,剛開始接觸起來也很冷淡,但那其實是一種守禮的客氣和疏離。
而肖蘭的冷淡就直接多了。
比起宴辭,肖蘭的沉默會給人很重的壓力,就連一身對男人來說有些明麗的裝扮,都驅不散那沉沉的壓制感。
理論上任何人穿白、金兩色,都很難駕馭其中的輕佻明快。但肖蘭很白,是異族標誌性的珍珠白,身材也極好,是和尋常男子不同的異域體格,穿起來就混雜出與中原迥異卻不違和的風采。甚至沈檸還注意到他耳垂上戴了一顆綠寶石耳釘,真的是再花哨的裝飾,也輕佻不起來啊。
可能是對長輩安排的相親比較尷尬,肖蘭並沒有想要多接觸的意思,將她安頓好很快離開了。就這樣等了一個時辰,溫渚明帶回了結果。
他說得言簡意賅,「長老們看過了。輪迴丹原本是歷代雙星修煉心法《歸藏集》的輔助丹藥,與《歸藏集》相得益彰、相互助益,後來因為回生功效才廣為人所知。宴公子的心法似乎與我們《歸藏集》同出一源,卻更為霸道,服下輪迴丹雖然救了他的命,可也刺激了他的心法。」
他問沈檸:「沈小姐,你知道這位朋友是何來歷麼?」
沈檸茫然:「我不知道。」
溫渚明愁眉不展:「他身上的傷倒是沒什麼事了,經脈損傷也可以用藥溫養,只要日後別動內力,還能安穩活上十年左右。」
沈檸:「十年?!」
這還不算,溫渚明接著說:「麻煩的是他的心法境界本來就全亂了,現在受輪迴丹刺激,恐怕醒來後魔念叢生,會生出幻覺,難以分辨真實與虛妄,沉淪於夢境清醒之間。」
沈檸臉白了。
她強行鎮定:「能治麼?」
「能的,」溫渚明說:「幸好你們來了谷裡。入谷處有天然寒洞,裡面設有我們帝鴻谷專供弟子修煉用的靜室。那邊的地脈寒氣有助於清心凝神,不如把宴公子帶去寒洞靜室,等他醒來,也好控制心境。」
沈檸當然百分百贊同,跟著他去了那個寒洞。
原來這個所謂的寒洞,就是入谷時看到的那個巨大溶洞,帝鴻谷鑿壁修築了很多山洞作為靜室,彼此間隔極遠,濕寒之氣極重,沈檸剛一進入就凍得手腳發寒。
她內力不強,無法禦寒,溫渚明本來想帶她過來看看就回去,可宴辭受這麼重的傷,說直白點都是為她抗的,這時候於情於理當然要留下來照顧。
溫渚明只能指點了一些靜室使用的情況,先行離去。他走前告訴沈檸:「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沈小姐如果有心,可以助他堪破虛幻,只要能清醒地意識到何為真、何為幻,就算熬過這一劫了。」
沈檸認真做準備:「那大概會是什麼幻象呢?」
溫渚明也不太清楚:「浮提眾生,舉心動念,無不是業,無不是罪。無非是貪嗔痴慢、求而不得這幾種吧。沈小姐不必擔心,沉湎幻境不是走火入魔,不會傷人,只能傷己。」
明白,就是出現幻覺,人處在瘋和不瘋邊緣。
他走後,沈檸只能一個人抱住自己坐在地上。
這間靜室大概建來就是為了讓弟子們苦修的,光禿禿一個小山洞,點了幾盞燈,幽幽暗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