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撣了撣起了皺的宮袍,「喻戚」明顯言語見怒地質詢道:「本宮再問你一次,你去不去?」
喻戚大急,顧舟寒暗淡了的琥珀色雙眸就像初冬剛剛凍上的冰溜子一樣,既寒骨又尖利,她恨不得能動手抽幾下那個時候的「喻戚」。
你沒看到他在傷心難過嗎?
什麼話都敢說,難怪上輩子你哄不好顧舟寒!
你個廢物!
可喻戚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上輩子的自己不斷作死,難聽話一溜兒的從塗抹艷麗口脂的唇瓣冒出,甚至女君「喻戚」臨走之前還揮倒了紅木案機上的那一套珍貴瓷器。
大崽子肯定很生氣。
喻戚心口抽痛,也沒功夫去罵「喻戚」了。
喻戚眼瞧著顧舟寒立在光下許久,整個人還是之前被揮開的那個姿勢,依舊是面無表情的臉,可其間的難過明晃晃的彰顯在喻戚眼前。
不知過了多久,喻戚都以為她快從夢境快裡醒了,她眼前的顧舟寒才微微動了動手指。
隨後喻戚見顧舟寒彎下身子,慢慢撿起剛剛被「喻戚」打碎的瓷器,整套動作一點都不行雲流水,反而過分的緩慢。
慢到他每撿起一片瓷器,都會被那碎掉的瓷瓣慢慢刺到指尖。
紅紅的血刺著喻戚的眼。
忽然之間枝葉交錯,唰唰作響,那聲音極大,直接將喻戚從夢境之中喚醒回來。
喻戚終於醒了。
天空破亮,窗外狂風颳過,大殿裡唯一一盞燭火被吹滅。
不知是否是還沒有從夢境中完全清醒過來,淡薄的酸楚在喻戚胸口肆虐。
夢裡顧舟寒蹲下身子低頭撿瓷器的身影依舊清楚得縈繞在喻戚眼前,說不清的惆悵隨著四肢百骸各處蔓延,喻戚在榻上輾轉反側都掙脫不出。
洛茗聽見了聲兒,探著頭掀開主子的錦帳,就見自家主子抱著被子已經醒過來,也不知昨晚夢見了什麼,眼角似乎還留下未乾的淚水。
但外頭的亮光讓喻戚微微眯眼,雀扇一般的睫毛上下抖動,不過幾息,榻上人便懶懶坐了起來。
洛茗見主子醒了,忙上前將簾帳挑起,同時提道:「今日準備了顧大人昨日送上來的方子,殿下現在可用?」
喻戚腦子原本還不清明,聞言清醒幾分:「這麼快就備好了?」
以往太醫院上呈的藥方子光是那裡頭的藥材都要尋上好久,這回怎麼快,顧舟寒才有方子,今日就出了成品。
洛茗聞言笑笑,不知為何驕傲道:「是顧大人今早送來的,顧大人還說這藥材並非難尋,但需細細研磨著,奴婢今兒看著,這粉膩子可細膩著呢,能比得殿下用的脂粉。」
「他有心了。」
果然這輩子她提前找到顧舟寒是對的,提前找到人提前把人哄好,她可不能再重現一遍昨夜夢裡的場景了。
光是看著顧舟寒難過,她心尖尖兒就疼。
晨光之中,喻戚驀然撫上自己的胸口。
但這輩子不一樣。
她才不會和上輩子那樣一直摸不準怎麼對待顧舟寒。
這輩子的顧舟寒不但會給她按摩腦部穴位,還給她送了敷臉的藥方子,甚至連藥方子的底料都親自磨好,準備好了送到她手上。
這可是她把望了兩輩子的東西。
喻戚便也期待幾分,下了榻用清水洗了面,歸坐銅鏡前定睛一瞧,這敷粉果然格外的白膩。
粘在手上,一吹便可散去,也不知顧舟寒磨了多久……
暗自想像顧舟寒一臉認真研磨藥材的神色,喻戚忍不住笑了。
洛茗肉眼可見自家主子心情好上許多,早時在榻上還陰著張臉,現在就已經高高興興地對鏡敷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