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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高抬起眼凝視他,趙政雙目陰鷙,說起那二人連名字都不屑提,「現下,已有人生出暴政之言論,混淆視聽,你也是這般看我?」
趙高直視他,「流言易擾人心,臣願為大王效犬馬之勞。」
呂不韋和趙姬的作為,她無法置喙。畢竟眼下這個狀況,自己的情景也好不到哪裡去,都是在苟命。
「如此甚好。」趙政喜她素來做事的通透勁兒,雖然偶有呆笨的時候,但至少在正事上,從不會和他忤逆著來。
他一手握住趙高的肩頭,道:「你總能知道我是如何想,有你在,我自可安然入睡。」
趙高內心翻出白眼,想讓我幹活,還得搬出呂不韋先威脅我一番,太雞賊了。這打一個悶棍,給一個棗的玩法,他還真玩得爐火純青。早晚有一天,我是過勞死的,給他幹活乾的。
吐槽完這些,趙高面色誠懇,語帶關懷,「食君之祿,為君分憂,多謝大王謬讚。」
趙政與她隔得略近,她穿得並非朝服,顏色難得艷麗。又被她用那樣的眼神看著,趙政猛地一下,眼睛立即針扎似的挪開,退出幾步外。
「對了,」趙高想起正事,「我和左伯淵在鄢城時,一起觀察過鄢城那些長壽老人,發現這些人確有奇怪之處。」
趙政瞭然道:「不用再在這些上花費功夫。」
尉仲早就將他二人發生的點滴,說的那些話一一告知,兩人這一趟似乎成了摯友相逢,談得不亦樂乎。
尉仲說,兩人相談甚歡,公子伯淵一貫寡言之人,卻是與小先生志同道合,語如密珠。
趙高
試探問:「大王不想?」
你難道不想長壽?
你怎麼可能不想長壽?
「鄢城男子易長壽,但卻並非所有男子皆可。長壽者暮年,雙腿便會乏力,無法站立,常徹夜泣淚。更有甚者,全身無法動彈,」趙政回憶完,轉而不悅瞪她,「你若用此術用以獻媚,那大可不必。」
還有這一遭呢,所以趙政之前為了長壽,真派人去鄢城做過調查啊。
趙高:我用長壽秘訣獻媚?
她小聲嘀咕,「我也不是這種諂媚小人吧。」
「哼,」趙政突然心頭輕鬆,「你哪日學會獻媚,就是我棄用你之時。」
得,生產日期,保質期全出來了。趙高輕輕撇嘴,「那我便做個知無不言,言而不盡的忠臣。」
忠言往往逆耳呀。
秦王政七年,呂不韋與人合謀行刺大王一事敗露,大王褫奪其相位,賜鴆酒。其門下舍人,皆舉家遷入蜀中。朝堂一時譁然,但誰也不敢在此事求情。而朝中呂不韋舊黨,紛紛禁口,夾著尾巴出沒。
趙高不由感嘆,他終於在未大婚前掌握了全部局勢。看來,那條漫長的征伐之路,也即將徐徐拉開帷幕。
鄢城工事自有精通水利的工師們操勞,趙高這一回鹹陽,立即顯得有些無所事事。醫療隊走上正軌,有了一方獨立的門庭。百里嘉等人善於鑽研,且對自己分內的事物有著別樣執拗。
她只好去幫鄢楚搬家,松園已被充公,裡頭的老人跟隨呂不韋子女離開。鄢楚因身體呈頹勢,趙高徑直以當初和趙政說好的三個條件之一換他留下。
接到府中後,玉姜忙著照顧他。小隱昭現在有了趙成送他的木輪椅,每日乖巧在院中讀書。
好容易過了深秋,剛入冬,鄢楚提著最後一口氣,終於等到了姍姍來遲的趙高。他已是油盡燈枯,瘦到脫相,一把身子骨用點力似乎就能折斷。
鄢楚求她護住玉姜,不等趙高回應,便赫然閉眼,再未醒來。
玉姜對這一日的到來接受的極為平靜,連哭都不曾。盈越陪了她幾日,玉姜寫字遞給趙高,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