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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中,就得需要這樣一把利斧。之後呢,她想起後世看的一部紀錄片,趙政對征伐的偏執追求,已然不顧國內民生,。她盯著趙政案上指節分明的手掌,這一世的大王,若是能「溫柔」一些,會否有所不同?
殿內的國尉聽到此番,模糊有了影子,瞬間膝蓋發酸,一起跪下來。
趙政將密報丟給二人,看兩人一邊看一邊詫然對視,長須顫抖,皆意外之極。
「即日起,寡人要這大秦再無二臣。御史、國尉這頂冠,你二人若帶不穩,早些自請離去。」
「喏。」
「喏。」
趙政這番舉動,可說是大大加大了御史辦事的難度。他也深知此事非是一朝一夕可為,遂交待二人,會有暗衛協助,定先解決此次軍中楚國耳目一事。
在天下一統前,他絕對不會允許有任何暗刺藏在秦國,等著給他一擊。
二人在殿內留了大半天,對朝臣不像對宮中,自然要慎之又慎。趙高少見他與人商量這些暗面事宜,今日得見,大開眼界。心嘆,當年自己說不準就是被他這樣布控了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猶如二十四小時監控。
那頭三人密談完此事,國尉和御史領了一擔子重任走了,趙政極有自知之明,拉了她要去內殿,嘴上道:「今日能讓你知的,已是我最後一些秘密。你勿怪我,為保萬一,當年,我確實也是這般對你。但對你,絕不曾有謀害之意。」
她腳步滯在原地,「大王用的誰?」
「薄夷。」
趙高:
「師父如今在何處?」
趙政輕咳,「在齊國。」
薄夷去齊國能做什麼不言而喻。
至於這位方才還怒斥軍中有楚人,朝中有二臣的大王,趙高嘆道:「大王做事,遵的是謀定而後動,臣佩服。」
她腹誹:好擔心大王心眼太多有禿頂的煩惱呢!
趙政捏捏她的指尖,「從此後,我對你半點秘密也不會有。」
話落,手上又是一帶,讓她跟著往內殿去。趙高穩穩身子,道:「我,我要回府一趟。」
「嗯?」趙政雙眼微眯。
「大王既然無礙,我也要回去換身衣裳才是,不然總是有些血腥味,」趙高眼見他眸內火焰跳動,拽她的手更為緊實,急忙解釋,「府中還有樣物什要贈給大王。」
「是嗎?」趙政指腹摩挲著她的下頜,揶揄她,「瞧你這呆氣,真以為寡人想不出你怕何事?」
趙高道:「那臣先告退。」
「等等,」趙政負手傲然錯開視線,「趙侍郎走前,可忘了何事?」
她一怔,「那個,醫藥箱先放在殿中,大王傷口。」
說話聲隨著趙政沉下臉的速度,愈來愈小,她扯扯他的博袖,「大王請明示。」
大王不願明示。
趙高心一橫,踮起腳在他臉上快速親了一口,「臣走了。」
一臉錯愕的趙政,他僵直著手撫上臉上殘存的輕柔,本想說的是何事來著?
趙高直至下了馬車,回府,一口氣奔到房中,臉上還是一片火熱。
命人送了熱水進來,她在浴桶中好好泡了一會,取了件新衣。餘光一掃,靠牆邊掉落的骨笄,讓她頗為意外。
玉姜來屋裡了?
骨笄插入髮髻的一半丟失,只剩半支。她換好深衣,握著半支骨笄繞出廊道,去往後院。
後院今日不見隱昭出來活動,各個屋子裡俱是無聲。府中僕傭並不多,趙高一時也未覺得不對勁。來到玉姜屋外,正要抬手,屋門從內忽然開啟,一齊衝出的,還有股濃烈的腥味。門內的玉姜,頓時臉色灰白。
她登時便愴然滑落在地,一聲「阿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