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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一米七出頭，穿著露肩銀白禮裙，柔順的黑髮披在她身後，上邊點綴著碎鑽頭飾，在禮堂光線的照射下，如星光閃爍。黑髮下的肌膚白皙如玉，五官精緻漂亮，氣質清冷出塵，果真和年輕時的鞠言相差無幾，甚至還更勝幾分。

很顯然，少女就是那名「不受寵愛」、「被家人排擠」、「被顧匪欺負哭」的真千金，顧卿卿。

顧匪緊緊抱著顧卿卿肩頭，她穿著淡粉的小禮裙，雖然顏色、款式都和顧卿卿的衣服不同，在細節上卻能看出是相互對稱的一對禮服。顧匪臉上笑容燦爛，也不時雀躍地插一句話，逗得萬老爺子哈哈大笑。顧卿卿也不時回眸，笑著和她對視。

這幾人儼然一

副溫馨和諧的大家庭的模樣，哪兒有半分不和諧？

白天傻在原地，臉色黑得不行：「怎麼可能……？」

易俊坤目光始終集中在顧卿卿身上，沒有搭理他，剛才聽見他們對話的幾個紈絝卻笑嘻嘻地開了瓶威士忌，他們反正看熱鬧不嫌事大，遞到白天面前擠眉弄眼：「天哥，你不是說要幹一瓶酒嗎？快快快，大家都看著呢。」

……

時間倒退到半小時前。

顧家以往都是大年三十單獨拜訪萬家，從不參加晚宴，這一回她們特地早出發一段時間，拿著禮物去見了見萬老爺子。

寬闊的休息室裡，萬老爺子一個人坐在裡邊閉目養神。聽見顧家拜訪的聲音，他眼睛倏地虛起，眉頭也緊緊皺起，氣場驟然爆發開來。

萬老爺子膝下有幾個alpha和oga，但都是男孩，就是沒有女兒，他是把鞠言當做親生女兒的。圈子裡也只有他一開頭就知道，顧匪是假千金，鄉下的顧卿卿才是真千金。真假千金就不說了，顧家的家產又不少，那兩個孩子不得為了家產反目成仇？

這半年裡，鞠言也發過好幾次兩個孩子的照片給萬老爺子，但他都沒看。原因很簡單，萬老爺子心疼小匪，他以前可是把顧匪當親孫女兒的！卻也心疼鞠言的親生女兒顧卿卿，左右都是心肝兒，這怎麼割捨得下？

每次一想到這兩個孩子，左右兩瓣心臟就打起架來，都把萬老爺子氣得夠嗆。

所以他就乾脆對顧家兩小孩不管不問，今天也板著個臉，他想好了，不管顧家偏袒哪個孩子，他都要狠狠訓顧湖泊和鞠言一頓！為孫女兒出氣！

萬老爺子明明滿臉怒容，卻還是忍不住往門縫處瞟。

這時門開了。

萬老爺子咳嗽一聲，坐直身子。

顧湖泊拎著一堆禮品進來，大咧咧地把東西往他面前堆，介紹著「這個對老人好」、「那個可以養生」、「這又怎麼樣怎麼樣」……

萬老爺子雖然不缺這些東西，可聽著顧湖泊歡快的聲音，臉上怒容不自覺就消散一些。

鞠言也緩步走進來，朝他笑了笑：「萬叔，新年快樂。」

萬老爺子輕哼一聲，目光又繼續瞟向門口。

顧匪的小腦袋從門口探進來，笑得像向日葵似的：「萬爺爺過年好！」

「小匪過年好。」萬老爺子不自覺就抿起笑容，臉上褶皺堆成一團，但下一秒他又板起臉，「你們家那個卿……」

她們一家果然沒帶卿卿過來，果然偏袒顧匪！

萬老爺子話還沒說完，顧匪就牽著一個少女的手，從門外衝進來，直往他旁邊坐：「萬爺爺，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家卿卿！」

少女也淺淺地朝他笑：「萬爺爺。」

顧卿卿的笑溫和柔軟，如春天的花兒。

再一看，兩個小孩都穿著參加晚宴的禮服，都被打扮得漂漂亮亮，氣質也都是清亮明麗的。

這下萬老爺子臉上只剩下笑容。

「你家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