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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頂著大人冷漠的目光,硬著頭皮,抽出一張完整的宣紙,洋洋灑灑地寫了篇文章。
謝思究一邊做著述職,一邊分神想著,當下的氛圍委實難熬。
好在一刻鐘的時間,他將該說的都寫了下來,放下筆的那一刻,竟有種人生得到了解脫的感覺。
沈長寄將西戎生有異心這件事告知了謝思究,這便是信任他的訊號。玄麟衛不論明衛還是暗衛,成宣帝都有意疏遠,這些年日漸式微。若非有沈長寄在撐著,玄麟衛早就被禁軍壓過一頭。
若陛下繼續沉迷丹藥,寵信小人,那麼別說是強悍的西戎,就連南楚那樣的小國,也會對這大片中原國土心生覬覦,到時候遭殃的還是百姓。
不過這種憂國憂民的心思沈長寄並沒有,他從無忠君愛國之心,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要做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至高權位。
沈長寄在紙上寫了幾個名字,分別是:瑛王、魏、柳。
他在紙推到謝思究面前。
駐守北狄的瑛王,南楚的魏將軍,以及留守京城的柳將軍。
此意為這幾人可做伐戎的大將,可這三人中,唯有柳將軍還受陛下的信任,那也是因著柳夫人出身明家,與明妃娘娘頗為親厚的關係。而剩下的二人,皆已被陛下忌憚,鮮少重用。
成宣帝不知是聽了誰的蠱惑,總認為西戎難成大器,因此疏於防範,近來又有意疏遠他們,導致許多事情都頗多掣肘。
當下之急,是先與這幾位透過氣,到時若戰事爆發,他們也不會猝不及防,毫無準備。至於宮裡的情況,還要靠沈長寄進行周旋。
二人就靠寫字和比劃,艱難地完成了這一次的「談話」,謝思究回頭,透過窗戶看了看外頭的天色,都已正午了。
後知後覺,飢腸轆轆。
他活動了下僵硬的雙腿,正打算起身告辭,屏風後頭一聲細微的嚶嚀。
謝思究起身的動作僵住,尷尬地看向上首位,那位正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看。
他哭喪著臉,沖對方抱拳。
沈長寄先他一步站起身子,手掌按在謝思究的肩上,將他一下又拍了回去。
「老實坐著。」他伸手點了點,警告意味很明顯。
謝思究揉了揉發麻的肩膀,調整了一下坐姿,將後背對著屏風的方向,目不斜視地瞪著牆上的字畫,心中默背兵法。
而沈大人急匆匆繞到屏風後的暖閣,正好看到謝汝半閉著眼睛,從榻上起身。
「可睡好了?」
屋中安靜了許久,外頭的謝思究乍一聽到聲音,嚇得抖了抖肩膀。
「嗯,還好。」少女迷迷糊糊地答道。
「餓了嗎?可要用些茶點?」
謝汝搖頭,依舊沒什麼精神。
頭天夜裡沒睡,晨間又只睡了一個多時辰,白日補再多的覺,這身上也難受得緊。
她索性不再睡,半靠著榻,慢慢醒神。
沈長寄見她並無聊天的打算,便不再旁邊擾她清淨,只道:「還有些公務,處理完陪你去院中看花。」
謝汝一聽外頭還有人,耳根瞬間紅了,也不敢大聲說話,「快去。」
她已醒來,沈長寄便不再用紙筆交流。
「下月秋獵你我皆不在京中,城中事儘早安排好,注意西戎的動向,另外這幾位的家眷要保護好,莫要叫人乘虛而入。」
「是。」
謝思究臨走前,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大人,近來奇怪得很,自從上回我和柳姑娘在您的府門外遇到刺客後,這些日子我又頻頻遭遇刺殺,在我家門外,甚至在呈訊司門口,他們都敢動手,非要把我劫走不可。」
謝思究百思不得其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