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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公子不是什麼聰明人,但他為了侯爺,明知不敵卻仍選擇與對方鬥智。」沈長寄曾直言道。
鬥是鬥不過的,但馮明濤為破案留下了關鍵證據,功不可沒。
敬義侯聽聞此話,更加難過。他從小溺愛馮明濤太過,將他養成了個紈絝,人傻到輕而易舉便踏入了敵人的詭計中。
沈長寄那日上門,直截了當地問敬義侯:「羅家對侯爺如此費盡心機,您身上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們冒如此大的險,也要將您拖入同一陣營。」
那時還未查明羅期興與西戎有關。
當時敬義侯沉默了。
而如今,在萬壽節宴席上,敬義侯道:「沈大人,借一步說話。」
「在此便可。」
敬義侯微怔,點點頭,「也是,避人耳目倒顯可疑。」
他亦聽說陛下已對首輔不滿,突然有些後悔方才的提議,他險些將首輔大人害了。
他顧慮人多眼雜,壓低了聲音,「我思來想去一月有餘,姓羅的或許是看重我手上的舊部吧。」
敬義侯早年徵戰沙場,戎馬半生,雖已致仕多年,但仍舊與軍中舊部保持聯絡。
他的老部下們如今大多在軍中充當要職。
「我已是個糟老頭子了,無權無勢,也就剩下這點價值了吧。」老侯爺苦笑道。
成宣帝多疑,敬義侯選擇在輝煌時隱退,亦是為明哲保身,只求一個安穩的後半生。
沈長寄未說話,從桌上拿起酒杯,沖敬義侯舉杯,而後痛快地一飲而盡。
敬義侯走後,沈長寄藉口醉酒,與皇后娘娘交代了一聲,便悄悄從宮殿裡出去了。
謝汝一直分神關注著沈長寄那邊的情形,眼見著他出了殿,自己也愈發坐立不安。
「魂牽夢縈,望穿秋水啊……」柳愫靈拿著酒杯,搖頭晃腦。
謝汝抬眼,嗔了她一眼。
「去吧,姐妹,當我不知道你手裡攥著個紙條條?」柳愫靈一臉看穿的神情,「我這個月老幫你遮掩著,且去與你情郎幽會便是。」
謝汝:「……」
她抿了抿唇,紅著臉,左看看右看看,見無人注意她,悄悄地,順著邊兒溜了出去。
她假裝不勝酒力,在院子裡兜了幾圈,一邊走一邊留意著周圍的人。總有宮女來來回回送膳食與茶酒,還有幾個貴女和公子在院中交談,她眼瞅著謝窈也在院中轉來轉去,好像在找什麼人。
她不敢多留,怕被人注意到,徘徊著,往宮殿的後頭去。
此時太陽已然落山,薄暮冥冥,外頭半黑不黑。她見無人注意,轉角避開了人視線後,加快了往假山去的步伐。
不知是沈長寄提前清過人了,還是她運氣好,一路都未曾見到人,她遠遠瞧見了假山,心跳開始加速。
還未見面,她便緊張到了極點。
她這是此生第一回 做這般偷偷摸摸的事。
心口像是揣了個戰鼓,咚咚咚地敲個不停。
越靠近,她腦子裡那根弦便繃得越緊。腦海里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可千萬別被人發現了。
她警惕地進了假山叢林,因不熟悉這裡的地勢,一進去便迷了路。左轉右轉,轉不到出路,心下愈發焦急。
情緒太緊繃,她的呼吸變得急促。
「大人!」
謝汝有些氣急敗壞。
記起那個男人的惡趣味,謝汝暗自想,他該不會又在哪裡偷偷看著她著急忙慌的蠢樣子吧?若真是那樣……謝汝咬了咬牙。
「你若不出現我便走了!」她低聲威脅道。
果然,下一刻,頭頂傳來了一道熟悉的笑聲。
謝汝抬頭看去,看到了沈長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