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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弟性子那樣倔強,當初他留對方在院中療傷時候尚未完全瞭解,可這幾年相處下來,卻愈發開始躊躇。
若當真到了神火傷勢無法壓制之時,要用那樣的法子療傷,師弟可否願意接受。
思索片刻,賀蘭澤將玉匣握住,向葉懸光道:「此物對葉師弟傷勢或有效用,我代葉師弟謝過殿下。」
葉雲瀾凝眉。
葉懸光微微頷首,他此番過來似乎當真只是為了替人送藥,見賀蘭澤代葉雲瀾收了,便不欲再多言。
他側過臉,暗金長眸瞥向陳微遠。
「陳族少族長……別來無恙。」
陳微遠目光卻停駐在葉懸光和葉雲瀾之間,似乎在思索什麼,片刻淡笑道:「殿下,許久不見。陛下可還安好?」
葉懸光道:「父皇身體康健,有勞少族長掛心。只是有一事,父皇命孤與少族長詳談。此地人多眼雜,到底不便,但請少族長同至觀影臺,再行商議。」
陳微遠:「恭敬不如從命。」
臨走之時,他目光從葉雲瀾帶著冪籬的臉上掠過,又注視著葉雲瀾手中的花一瞬,才收回了目光。
那目光落在身上,有種粘稠滋味,葉雲瀾蹙緊眉。
賀蘭澤道:「登天階也已經開啟許久了,天宗沒有參與的弟子都在望影臺上觀戰,師弟不如隨我一同前去?」
望影臺看上去雖只是一個石臺,裡面卻同棋盤一般,按照天支地幹,細分有無數空間。
五洲四海觀戰的修行者都在此處,踏入之後,便如同漂浮於星空之中,星空下,則是通靈澗登天階,裡面所發生的一幕幕,如同畫卷般在眾人面前鋪開。
葉雲瀾被引到了天宗的觀戰處。
一抬頭,正看到畫面上,一個黑衣束髮的青年不緊不慢地挽了一個劍花。
——沈殊不緊不慢挽了一個劍花。
他對面,站著一個瘦長如同竹竿的男子。乃道一教的大師兄南宮獵,如今已經元嬰,乃此次論道會極有可能登頂的人之一。
南宮獵旁邊,有一個身穿錦衣的蒼白青年,正是之前師徒兩人在集市之中遇到過的南宮擎,南宮擎旁邊,還站著幾名道一教弟子。
登天階同時進入之人,一開始會走在一處,隨著種種考驗,才會逐漸將距離拉開。
不知巧是不巧,沈殊剛進登天階,便和這幾人遇上了。
南宮擎撫掌大笑,而後側頭問身邊的同門。
「你們覺得誰會贏?」
——「你們覺得誰會贏?」
「應當是南宮獵。他已是元嬰,他對手不過金丹,修為差距太大了。」
觀影臺中議論紛紛。
葉雲瀾卻只是抬頭看了一眼。
自南宮獵與沈殊同時出劍的一刻,他便已經看見結局。
於是便不再看。
只低眸凝視橫躺在他手心的那一支花。
幽藍花朵靜靜盛放,瑰麗極美。
登天階開啟後,參與者登上浮雲巔,起碼需要半月,而尋常花朵摘下之後,兩三日間便會枯萎凋零。
除了他手中的長生花。
——半日之前。
「念兒,先放我下來,我要去摘一樣東西。」葉雲瀾開口。
溫柔的山風繾綣在他身邊,念兒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哥哥想要摘什麼?」
葉雲瀾道:「我想摘一朵花。」
「哥哥想要摘怎樣的花?這周圍所有的花念兒都見過,可以帶哥哥過去。」念兒道,「吾皇也喜歡花,這裡有很多很多漂亮的花兒,一定有哥哥想要的。」
葉雲瀾想了許久。
念兒奇怪問:「哥哥想去摘花,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