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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隨著時間流逝,卻越來越忌憚。
沈殊身上天賦驚人。
賀蘭澤活至今日,六十餘載,幾乎日日練劍,方有如今成就。但沈殊練劍的時間,卻只有三載。
三載能夠在劍道上到達宗師境,幾乎駭人聽聞,沈殊卻做到了。賀蘭澤對此驚訝程度,並不亞於斷望山中,得知陳微遠修為已超渡劫的時候。
此次論道會群星閃耀,無數人對勝負結果議論紛紛,賀蘭澤卻知道,沈殊會是其中最為璀璨的明星。
葉雲瀾聽了他的話,卻只道:「我不需要他如何為我爭名,我只願他見識過世間壯闊,能多結交些許朋友,斂去些孩子脾性,多些恣意追求,不必日日停留在我身邊。」
賀蘭澤忽笑了笑,忽道:「師弟此言,不像師尊對徒弟的期許,倒像父母在憂心自家粘人孩子的未來。」
他也就隨口一說,未想葉雲瀾思索了一陣,竟是認真道:「書上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是師徒還是父子,其實並無太大區別。」
「師兄,我此一生都不會婚娶,或與誰結成道侶。」葉雲瀾說著頓了頓,語中彷彿意有所指,令賀蘭澤緊緊皺起了眉。
他凝神想要看透葉雲瀾面上的神色,卻見這人眉目平靜,抬頭看向星空中登天階虛影畫面,繼續道。
「沈殊是我唯一的親傳弟子,未來將會傳承我之所有。他與我一樣,無父無母。因而我雖為師尊,所要教養的,卻並不止如何修道,更有如何為人處事,還有對此世的認知。」
「大師兄,你說得不錯,沈殊雖為我之徒弟,」他指尖輕點著手中花枝,平靜補了一句,「……卻亦如親子。」
——登天階上。
沈殊挑落了南宮獵手上長劍。
南宮獵呆在原地,沒有去撿地上長劍,只是喃喃自語道:「怎麼可能,我竟輸了,輸給一個才金丹期的毛頭小子……」
南宮擎站在自家兄長身邊,笑容早已僵在了臉上,面色蒼白,後背直冒汗。
登天階開啟時,他故意叫上兄長,選在與沈殊相近的時間進入,就是為了能夠教訓這人一通,找回之前的面子。
未想到,連兄長都輸了。
南宮獵可是如今道一教的大弟子啊!南宮擎已經想得到,出去登天階後,教裡那些人會怎麼編排他們兄弟了。
這人當真是個妖孽!
南宮擎氣急敗壞地想。
但比這更重要的是,該怎麼從這妖孽手中逃走。他後退一步,給周圍兩個道一教弟子使了使眼神。
黑衣束髮的青年已揚劍指向他,「怎麼,上次教訓還不夠,你還要繼續來挑戰我麼?」
那劍尖上還帶著血,是他兄長的。
南宮擎忽然對周圍兩個弟子大喊一身:「走!」
沈殊微微眯眼,「想走?」他還沒忘記,當初天池山外小鎮,南宮擎到底是怎樣侮辱詆毀他家師尊的。
他本欲出劍,卻想到自家師尊此刻或許便在外頭看著他,便收回劍。
只不過,無人看得到的地方,有幾縷黑氣順著南宮擎影子滲入進去。
南宮獵還站在原地失魂落魄。
沈殊沒有興趣去管南宮獵心情,登天階漫長,他還要趕快趕到浮雲巔,去見自家師尊。
師尊已經答應了要為他折一朵花。
是什麼花呢?
沈殊滿心期待。
卻忽然聽到南宮獵開口:「道友有這樣的劍道境界,為何我以前竟從未聽聞……敢問道友是哪宗弟子,是何名諱?」
沈殊聽下腳步,回過身。
他眉目俊美凌厲,淡淡道。
「天宗,沈殊。」
「天宗沈殊……」南宮獵低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