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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隻小熊，不，大熊，他覺得讓別人看到他心裡在想什麼是件很丟臉的事情，所以他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自己把……」傅琛張了張嘴巴，嘗試了好幾次才別彆扭扭地把那個字說出來，「愛說出來。」

他的目光落在大熊斜下方，一隻小一點的捂嘴熊上面，聲音不覺放得溫柔：「他的兒子是個聽話的孩子，看到大熊他捂住了嘴巴，也學著他的樣子捂住嘴巴。不過小熊不知道大熊在想什麼，也不知道大熊為什麼要捂住嘴巴，為什麼從來不跟他說愛他。」

坐在後面的傅星辰驚訝地看向傅琛。

他沒想到，他爸爸竟然也是有「愛」的，他說的小熊好像他啊，他說得真好，好得都要把他給說哭了。

傅琛再往下面看，看向第三隻捂著嘴巴的小熊，這隻小熊心口的位置有一顆紅心，紅心上延伸出一個箭頭，箭頭的盡頭是個裂開的紅心。

傅琛越說越順，聲音卻一點點低下去：「小熊捂著自己的嘴巴，不敢問大熊，那些他很好奇，也很在意的問題，所以他只能自己傷心，自己心碎。」

這大概就是萬歲想要告訴他的吧？他因為愚蠢的自尊心，用沉默一次次傷害了傅星辰幼小的心靈。

他抬起頭，看向用小肚子卡著課本的萬萬歲，眼裡流露出感謝，他其實還沒幼稚到聽兒子說自己不行，就推掉重要的會議，來參加這個補習班。

他其實本來就想要來的，只是缺一個理由而已。

果然，這個補習班沒有讓他失望。

「爸……」傅星辰也是感動得一塌糊塗，他聽出來，傅琛說的就是他們的故事了。

他爸爸懂他，這比什麼都重要。

就在傅星辰父子各自感動的時候，萬萬歲搖了搖頭：「雖然你講的故事很好，但不是第一頁的內容。」

傅琛一愣，看著走過來的萬萬歲，她用小胖手指著最上面的捂嘴大熊上：「捂住嘴，代表要安靜，代表噓，也就是一本書的序的意思。」

這是萬萬歲從她的學霸姐姐那聽來的，她姐說了，正式的課本第一課之前都會有個序。

但，「序」這個字她不會寫，所以就用圖畫代替了。

噓=序，傅琛從萬歲老師這裡學到了今天的第一課。

他指著第二隻捂嘴熊：「那這個呢？」

「這個也是噓（序），噓（序）噓（序）。」萬萬歲嚴肅的小臉上浮出兩朵小紅雲，「我想要可愛一點。」

疊詞，可愛，三歲半的小孩喜歡。

行，傅琛咬牙接受了這個解釋，把手指向第三隻捂嘴熊：「別告訴我，這也是序。」

就算你三歲半，序序序也有點過了吧？

「這是噓（序）噓（序）的內容，是請小家長們上課要保持安靜的意思。」萬萬歲的小胖手，從小熊身上的紅心滑向箭頭指的破裂紅心，「不然老師，也就是我的心會難過地裂開。」

她怕傅琛看不懂，還把小胖手合攏在自己的心口，然後咔地裂開。

傅琛：……

所以，他讀了個寂寞？

夏未滿小朋友不放過每個嘲笑競爭對手的機會：「哈哈哈，這麼簡單的內容都不會，真的好笨笨哦！」

傅琛也感覺有些丟人，面無表情，但耳尖有些泛紅。

「不許笑我爸爸！」傅星辰跑過來，伸開小手護住傅琛。

傅琛看著保護他的孝順兒子，唇角慢慢勾起。

「你爸爸就是不會讀，就是笨笨。」夏未滿小朋友一點不怕傅星辰，抬著小下頜振振有詞，「這這麼簡單的課本，我閉著眼睛，都能給你們讀出來！」

夏未滿小朋友剛吹完牛，就對上了萬萬歲的眼睛，心虛得打了個嗝。

「夏未滿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