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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酒量就好,聽了喬文所說,殘存的酒意悉數散去,不由得慶幸這回是帶對了人,要不是喬文,他們先前在河上就得吃大虧,而今晚更是得成為安沙甕中鱉,徹底將命丟在這裡。
在他沉默時,喬文又道:「風哥,我們得馬上走。」
江遇風點頭,將錢箱拿過來開啟,隨手撥弄了一下,確定是真鈔,低聲道:「先將燈滅了裝作睡覺,把錢分裝在各自行李包中,我去檢視外面守衛情況。」
幾個人迅速將錢從箱子裡拿出來,一人拿了幾沓鈔票塞進揹包。江遇風摸到窗邊,從縫隙裡瞧了瞧外面的情況。
這會兒寨子裡已經很安靜,但院子裡有衛兵,想從正門溜走顯然是不可能,何況那些等待動手的美女們,只怕就在旁邊候著。
幸而這屋子還有後窗,後面自然也是有衛兵的,但叢林有叢林的好處,哪怕是村寨裡亦是草木繁盛,在這樣的夜色裡,只要不鬧出動靜,沒入林中,便能很好隱藏蹤跡,十分適合逃生。
江遇風小心翼翼掰開後窗,確定沒有人後,四人悄無聲息鑽了出去。
河道在村寨南面,他們必須得馬上回到船上離開。
幾個人沒入黑漆漆的草木中,然而剛剛走了沒幾步,就聽有人用越南語叫了一聲:「什麼人?」
是巡邏的衛兵。
幾人不約而同趴在草木中靜止不動,眼見著那荷槍的身影朝這邊走過來,忽然響起一聲貓叫。
若不是因為這聲音就在自己耳邊,喬文還以為真的躥出來一隻叫春的野貓。他一面在心中感嘆陳迦南藝高人大膽大,又不由得為他惟妙惟肖的口技默默點了個贊。
那衛兵愣了下,不知罵了句什麼,轉身往回走。
然而不等幾人鬆口氣,那衛兵忽然又意識到什麼似的,猛然轉身。
只是他反應雖然不慢,卻到底比不上江遇風的速度。在他發出聲音之前,原本隱藏在草木中的江遇風如鬼魅一般無聲躍上前,將人脖子一扭,悄無聲息便把個大活人放倒。
他貓著身子,朝草叢中的人揮揮手,幾個人繼續踏著月色逃離。
然而沒行多遠,忽然就看到碼頭處的上空亮起一片紅光。
幾人猛得停下來。
雖然還隔著一段不短的距離,又被茂盛的草木擋住了視線,但也看得出那半空的紅光是來自熊熊烈火。
也就是說碼頭處正在發生大火,至於為什麼大半夜會有大火,原因不言而喻。
安沙果然是考慮周全,燒他們的船,斷他們的後路。
留在船上的兄弟想必已經是凶多吉少。
江遇風痛苦地砸了一拳空氣,高大挺拔的身體,在黑暗中如同秋風落葉,顫顫巍巍幾乎要站不穩。
然而來不及給他們悲傷的時間,不遠處已經想起犬吠聲,想來是已經發現他們逃跑。
喬文慌慌張張往後一看,果然見紅色的火把和電筒光芒,劃破村寨的夜色,原本寧靜的夜晚,忽然變得喧囂嘈雜起來阿志拉了拉悲痛欲絕的江遇風:「風哥,我們得馬上走。」
江遇風勉強恢復冷靜,準備帶人走,但因為船被燒,後路已斷,忽然發覺不知道該朝哪個方向跑。
正在躊躇間,只聽喬文道:「左邊是山林,我們往山裡跑。」
犬吠聲越來越近,還有槍聲在空中響起,顯然是為了震懾他們。
火把和手電的光芒,伴隨著追兵嘈雜的腳步,越來越清晰,根本就容不得幾人多做考慮,在喬文話音一落,便不約而同調轉方向,朝不遠處那黑漆漆的山林跑去。
其實,誰也不知道深不見底的熱帶叢林隱沒著什麼飛禽猛獸,但對於此時的他們來說,任何野獸,都不會比身後那些手持槍炮的追兵更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