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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嶼念彎了一下唇角。
傅時琤又撩上他頭髮,像好玩一般,隨意撥弄。
夏嶼念低下聲音:「學長,你能跟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嗎?」傅時琤不在意地問:「你想聽什麼?」夏嶼念:「隨便,什麼都可以。」
傅時琤神色稍頓:「好奇?」夏嶼念:「嗯,好奇。」
傅時琤:「其實沒什麼好說的」夏嶼念不信:「為什麼會沒什麼好說的?難道一件有趣好玩、值得記憶的事情都沒有嗎?」傅時琤想了想,搖頭:「沒有。」
夏嶼念略微失望,傅時琤的童年,難道真的只有一片灰暗陰霾嗎?「那不開心的事情,能說給我聽嗎?」他又問。
傅時琤奇怪道:「不開心的事情,為什麼還要說?」夏嶼念:「不開心的事情,你真的都忘了嗎?」傅時琤撩撥他髮絲的手指收回:「想不起來了。」
夏嶼念點點頭,沒有再問。
他不想揭傅時琤的傷疤,這樣他倒是能理解傅時琤對待他們關係的猶豫和謹慎了,越是情緒上容易衝動的人,在理智尚在的時候,其實越會努力想剋制。
小時候的那些經歷,或許才讓他不是那麼容易親信人,輕易不肯完全交出自己。
夏嶼念趴回身,握著筆無意識地在手下草稿紙上塗畫,傅時琤問他:「在想什麼?」夏嶼念悶聲說:「沒有,就是心裡有點不舒服。」
傅時琤:「為什麼心裡不舒服?誰讓你心裡不舒服了?」夏嶼念:「沒有。」
他就是有點心疼傅時琤,又不知道能做什麼。
傅時琤不是瞎子,夏嶼念這不正常的模樣加上早上說的那些話,他一看就知道有問題:「是不是蔣肆垣找你了?跟你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夏嶼唸的神色更鬱悶:「……這你也猜的到啊?」傅時琤:「他那人就是這個性的。」
「哦,」夏嶼念酸溜溜地說,「你可真瞭解他。」
傅時琤問:「他跟你說了什麼?」夏嶼念有些不得勁:「沒什麼,隨便聊了幾句而已,後來我就刪除拉黑他了。」
傅時琤:「真的?」夏嶼念:「真的啊。」
傅時琤不信,拿出手機,當著夏嶼唸的面翻出了蔣肆垣的電話號碼,直接撥出去,夏嶼念問他:「你要做什麼?」傅時琤沒理人,電話響了兩聲很快接通,傅時琤按下擴音,夏嶼念只能閉嘴不再說話。
蔣肆垣先出聲:「傅時琤。」
傅時琤語氣冷淡:「為什麼騷擾夏嶼念?」那邊安靜了兩秒,蔣肆垣再開口時聲音也冷了:「你特地給我打電話,就是為了質問我這個?他跟你告狀了?說我騷擾他?原來你男朋友是這種嘴碎又小肚雞腸個性的啊,這你也看得上?」傅時琤仍是那句:「為什麼騷擾夏嶼念?」蔣肆垣呼吸漸重,壓不住惱羞成怒:「你質問我?你為了他質問我?他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變成這樣了?」傅時琤:「所以你確實騷擾了夏嶼念。」
蔣肆垣的聲音陡然揚起:「是又怎麼樣?你在緊張什麼?害怕我把你以前不好的事情告訴他,壞了你在他心中的完美形象嗎?你這樣有意思嗎?」傅時琤擰眉,身旁夏嶼念示意他掛電話,傅時琤輕拍了拍他的手讓他稍安勿躁,平靜和對麵人說:「你越來越不可理喻了,我跟你無話可說,就這樣吧。」
蔣肆垣:「你真的要跟我絕交?」傅時琤:「我覺得我們不適合再做朋友,以後不要聯絡了。」
結束通話電話,傅時琤將蔣肆垣的所有聯絡方式拉黑,夏嶼念看著他的動作:「真打算絕交了?」傅時琤仍是那兩個字:「很煩。」
傅時琤是這樣的人,他徹底覺得厭煩時,是真的一點念想都不會給人留。
夏嶼念想著,那一個星期傅時琤冷著自己,其實沒有真正生他的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