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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元想著妻子的話,緊張的看了看啟恆不慌不忙的焚香拜天,強壓下不安,觀察顧之簡的臉色。
見他果然有些無精打採,連忙放柔了聲音,安慰顧之簡:「你莫怕,啟恆大師說了,這場法事十拿九穩。」
「一會兒開始也不要慌,待你回到自己的身體裡,你娘一直守著你呢……」
顧之簡看了眼比他緊張得多的顧元,淡定的答應:「爹放心,我不怕。」
顧元也估摸不準他是不是害怕,只好按計劃繼續說:「啟恆大師法力深厚,這事對他而言小菜一碟,你一向運氣好……」
顧之簡確實運氣好,要不然也不可能恰好救了皇上,不過……
「之簡啊!你不能仗著救命恩人的身份對皇上沒有禮法……」
「我知道了,爹。」他完全沒有仗著救命恩人這個名頭,他這麼清新脫俗的人,當然是…仗著皇上喜歡他了!
「你也不要對皇上有什麼不軌的……」顧元看著顧之簡答應的出奇的乾脆,多說了幾句,餘光看到宋闕往這邊走,連忙噓聲。
於是他眼睜睜看著剛才還有活蹦亂跳,一點都不害怕的顧之簡,眼睛閃亮,卻又有氣無力地對著皇上道:「可及,我怕…」
顧元:!!!人幹事???
宋闕連忙走到他面前,刻意放柔了聲音:「莫怕。」
末了,他又填上句:「啟恆大師言,此事十拿九穩,況現已準備充足,萬無一失。」
顧之簡:「是這樣嗎?可我還是心裡不安。」
顧元:等等!這不和我說的一樣嗎?
本來宋闕也有些緊張,但現在看到「可憐無助」的顧之簡,又變成了心疼。
宋闕忍不住懊悔早上沒有好好安慰安慰他,現在法事都要開始了,還讓他害怕。
卻不料顧之簡突然將唇貼在鏡子上,他緊張的看了看周圍,啟恆兩人正在整理東西,顧元看著啟恆他們,現在沒有人注意他和之簡,便鬼使神差的飛快將嘴唇碰了一下。
「現在我安心多了。」少年輕笑的聲音響起。
宋闕也知道他剛才是故意那麼說的了,但他完全氣不起來,只得假裝嗔怒冷冷瞪了顧之簡一眼。
不一會兒,小和尚便跑過來。
「師傅讓我將陰鏡帶過去!」
宋闕只好將鏡子拿給他,又有些擔心的看著小和尚小跑回去。
小和尚將鏡子交給啟恆,便默默站在一邊打下手。
啟恆將鏡子放到臺上,開始念起符咒。
臺上的微風慢慢停下,又開始以鏡子為中心起了小旋風,鏡子像是極小的湖泊,隨風泛起波紋似的隨著啟恆的誦念,鏡子上的人影開始逐漸模糊,慢慢變暗,最終變成漆黑一片。
太陽的光照在上面,連絲毫光亮都不反射,就好像被它吸收掉了。
現在陰映象是暫時得到了休息般,安靜,墨黑的鏡面上毫無痕跡。
顧之簡從啟恆開口開始就變得昏昏沉沉,很快,眼前一黑,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啟恆停了下來,示意在旁邊靜靜站著的兩人,宋闕和顧元忙圍了過來。顧元看著已經全黑下來的鏡面,急切的問:「敢問大師,犬子現下如何?」
「施主現在應該從家中醒來了。」
顧元長舒了一口氣,向皇上道謝,說了些誓死跟隨皇上,大恩大德,生當殞首,死當結草的話,又約定待顧之簡好些,必定親自進宮給宋闕道謝。因為掛念兒子,早早向宋闕請辭離開了。
至於陰鏡,怎麼說也是自家兒子送出去的,顧元也不好意思舔著老臉要回來。
宋闕內心的酸澀快把他淹沒了,他將鏡子拾起,看著映不出人影的鏡面,強裝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