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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別想別的,你好好滑,儘自己最大努力,我讓餘教練給你錄影,有什麼問題我們回去說,先甩開那些有的沒的,比好這一場。」
陳教練的話讓何翩然更沉穩堅定,她點頭後滑向冰面中央,現場結束報出她的名字和國籍,觀眾報以熱烈掌聲,掌聲中她高舉雙手致意,隨後腳下變刃一個急停,穩穩站立。
音樂開始。
鋼琴獨奏,幾個零碎的音階輕快活潑,低音又不失穩重,當小提琴悠然盪起風一般溫柔的絃音,何翩然緩緩開啟手臂,開場的銜接始終是單腿滑行,另一隻腳姿態優美地保持著舞蹈動作,隨著手臂舞動而變幻平衡點。
顫音就像被好奇撥動的心絃,幾個動作下來,一個雖然穿著黑衣卻頑皮俏麗的女巫躍然冰面。
何翩然覺得自己狀態非常好,壓步時效率保持在很高的狀態,第一個3lz-3t起跳時力量繼續充足,點冰用力,身體幾乎在瞬間繃直,又在落冰瞬間舒展開來,從指間最細微的處理到肩膀的鬆弛平緩,大開大合的動作博得滿場喝彩。
小提琴被譽為能夠演繹所有情緒的樂器女皇,激昂或低沉,悲愴或歡快,哀傷或喜悅,還有現在曲調裡的雀躍和欣喜。
這種節奏的跳躍到了冰面上對選手的用刃以及步法是個極大的考驗,然而對何翩然,這只是她能力範圍內的一次展示,內刃和外刃反覆切換,刀齒運用恰到好處,每一個旋身都在冰面上留下飽滿的圓弧,每一次輕輕躍起都短促有力又同時輕快活潑,她像是在學習一支新的舞步,用稚嫩的心和濃厚的好奇來描繪未知的世界。
第二個飛利浦三週,當音樂進行到柔滑的旋律中,小提琴和鋼琴交織出扣人心絃的美感,何翩然在這樣的節奏裡起跳、落冰,原本有力的技術動作似乎都被音樂和她的肢體語言柔化,黑暗的夜裡,月光籠罩,朦朧的剪影就是一道道銀白的光暈,黑衣的小女巫沒有被邀請進入舞會,她不會跳舞,卻嚮往那動人的音色和往來的紅男綠女,世間的美好很多來源於好奇和憧憬,從心絃被撥動的第一次開始。
神秘的面紗被揭開,音樂從最低點開始忽然歡快,森林變成了她一個人的舞臺,舞曲的節奏感在步法上體現得淋漓盡致,路普三週最能體現女選手的柔美身姿,但相對而言難度也不低,起跳時交叉的雙腿完全靠原地的腿部力量,空中的三週轉得飽滿迅速,落冰時才能穩健優美。
在這之後隨著音樂越來越快,接續步與旋轉也完全展現出一個活潑得,和平時完全相反的何翩然,沉靜消失不見,俏麗的笑容取代沉思時安靜的眉眼,她是那麼與眾不同,在全情投入時可以拋開一切,完完全全融入到配樂中去。
「你也看出這套節目的問題了吧?」
正在專注看著冰面上何翩然表演的夏天聽到熟悉的法國口音後並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回答:「當然。」
她有理由這樣自信,從某種程度上,她自己與伊維特才是非常相像的選手。
「她好像自己也注意到了,不過我相信你還是忍不住提醒她了,我說的對嗎?」伊維特走到夏天身邊,和她一起並肩欣賞何翩然的表演。
夏天沒有回答。
伊維特笑了笑繼續說道:「其實她的教練未必不清楚,只不過是想讓她自己發現。這一次見面感覺她又有進步了,節目中的一些細節處理和法國站完全不同,應該是她自己的改動,曾經還是沒有自己想法只靠本能來判斷的那個風扇已經不見了,也不知道是誰將她領進編舞和藝術的殿堂裡。」
「是她自己。」夏天沒有看伊維特,目光從始至終沒有離開冰面,倒像是自言自語,「她的心比理智更早甦醒,現在也該是成熟的時候了。」
「有的時候我很好奇,我在青年組時就沒有敵手,升入成年組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