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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很漂亮，」伊維特笑著打招呼，「很適合你。」

「你的也很好看。」何翩然發自內心的稱讚。

伊維特穿過走廊消失不見，何翩然看了半天才回過神，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駕馭更多的曲風，真正表現出曲子需要表現的內涵和韻味，而不是自己適合什麼才去滑什麼。

輪到她上場時，陳教練把她叫到場邊，讓她看情況減減難度，不要受傷，何翩然點了點頭，師徒兩人心情都不錯，陳教練打量一下何翩然為了配合這套表演滑專門找國外工作室訂做的衣服，不住點頭，「咱們每次表演滑的中國風節目都能成經典，你這套也不例外。」

何翩然的表演配樂是《倩女幽魂》原聲樂，是其中葉倩文的《黎明不要來》，哀婉悽美，特別是中間一小段二胡，旋律極其動人。

表演滑的衣服是一身雪白，質地飄逸，袖子和裙擺也比普通比賽服要長一些，袖口散開，頗有古典氣息。

和比賽不同，冰場上沒有人比賽時漆黑一片不打燈光，等到選手上場才追光加亮，正是開始表演時會根據節目需要配合燈光，效果堪比舞臺演出。現場主持報出何翩然獲得的名次還有國籍，觀眾的歡呼和掌聲比比賽還要熱烈，她慢慢滑到場中央，笑容自信沉穩。

大概是燈光和現場氣氛，何翩然真的感覺到了與比賽時不同，也更加有表現的欲|望，音樂前奏一起，她便以一連串舞蹈動作開場。

表演的曲目是可以有歌詞出現的，粵語歌詞忽而纖細忽而高亢，何翩然白色的服裝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夢幻輕盈，薩霍夫三週跳躍飛起的瞬間，好像真有乘風歸去的姿態。

拿了第五的九原千代和第四名的瑞貝卡看得很投入，另一邊沒有進前五卻被主辦方特邀參加演出的瓦倫蒂娜卻不知不覺打了個寒顫，「這音樂感覺有點陰森。」

「她滑的就是個女鬼。」夏天在一邊系冰鞋帶一邊說道。

「女鬼？」瓦倫蒂娜搖了搖頭，「這選曲還真是怪異，雖然很漂亮。」

冰場上何翩然剛完成一個薩霍夫三週跳，觀眾似乎害怕影響表演，掌聲起得熱烈消失更快，在二胡的間奏下，冰面上白色幽影迴旋騰挪，接續步眼花繚亂。

配樂比她曾滑過的任何一首曲子都更柔更緩，如泣如訴中，她加練的舞蹈技巧得到最大的展示，韻律節奏沒有因為過緩的曲調而喪失，反而更加自如洋溢。接續步高速滑行的情況下，手臂動作流暢舒展，沒有任何頓點。

這套動作，這個造型，如果是比賽展示則完全沒有此刻表演滑的效果，漆黑的場地中，追光燈朦朧打在一團霧靄般的白色身影上，音樂纏綿，動作哀婉，因為沒有比賽動作限制，何翩然雙腿幾乎平開微彎，腰向後仰，長發灑在身後和衣袖裙擺一起在高速滑行下揚起，一個姿態完美的鮑步沿著偌大冰場對角線滑行。

隨著最後一個音符輕輕落定，何翩然在靜止的燈光下半跪冰面中央，在掌聲和歡呼聲中緩緩站起來致謝。

她能感覺到自己剛才表演的狀態真是很好，如果比賽時能有這樣的狀態，節目內容分一定會更上一層樓。怪不得之前餘悅教練說過，參加商演對花滑選手調整狀態來說非常重要，剛剛那種在冰上演出而不是比賽的感覺，真的能讓任何人熱血沸騰吧。

滑到場邊，何翩然從冰童那裡拿到了滿滿一袋的布偶。

陳教練趕忙走過來幫她拎，「剛剛滑得真好，下賽季咱們可以試試成熟點的節目了。」

「成熟點？」何翩然錯愕抬頭，刀套剛套到一半，「教練你是說……瑞貝卡那種風格？」

陳教練示意她都收拾好，笑了笑沒說話。

何翩然急於知道他的意思，動作飛快套好刀套背上包，跟著教練往休息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