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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蘭轉身要走，一隻枯瘦的手抓住她，沙啞蒼老的聲音響起：&ldo;小辛。&rdo;

洛蘭回過身，擠出了個笑，&ldo;哥哥。&rdo;

&ldo;別浪費時間了，我想你陪陪我。&rdo;

&ldo;不是的，我……&rdo;

&ldo;我不想緊抓著一點可憐的希望，孤獨地死在醫療艙裡，我希望你能在我身邊，陪我走完最後這段路。&rdo;

葉玠看著她，渾濁的眼睛裡滿是最後的哀求。

洛蘭情感上不願接受，理智上卻明白葉玠說的是對的。她的手輕顫，強笑著點點頭：&ldo;好！&rdo;

&ldo;抱我出來。&rdo;

洛蘭把葉玠從醫療艙裡抱出來，輕輕放到輪椅上。

&ldo;哥哥，你想去哪裡？&rdo;

洛蘭以為他想回宮外的家，沒有想到葉玠說：&ldo;眾眇門。&rdo;

插pter 19---3

洛蘭推著輪椅，帶葉玠去了眾眇門。

眾眇門是一個四方的觀景臺，皇宮內的最高建築。據說是英仙皇室的始祖建立的，後人為了以示尊敬，規定皇宮內的所有建築物都不能比眾眇門高，皇宮周圍的建築也不能比它高，所以十分適合觀景。

因為年代久遠，即使妥善維護，也依舊能感覺到歷經風雨的古樸滄桑。

夕陽下，斜暉脈脈。

兩兄妹一坐一站，一起眺望著遠處的風景。

恢宏的皇宮外是連綿不絕的各式建築，遠處的天際晚霞漫天，一輪紅日徐徐墜落，數點青山若隱若現，時不時還有一群群歸巢的鳥兒飛過天空。

葉玠問：&ldo;何謂眾眇門？&rdo;

洛蘭愣了一愣，說：&ldo;玄之又玄、眾眇之門。&rdo;

葉玠微笑：&ldo;我在這裡問過很多人這個問題，沒有人能回答出來。&rdo;

洛蘭說：&ldo;我知道也不是因為我知道。&rdo;

明明只是一座觀景平臺，為什麼要叫&ldo;眾眇門&rdo;沒有人知道，皇室的資料庫裡也沒有記錄。

洛蘭的父親平生沒有雄心壯志，嗜好唯有&ldo;無用&rdo;。

他收集了無數古籍，一本古老的書籍裡有這麼一段話：&ldo;無名，萬物之始也；有名，萬物之母也。故恆無欲也，以觀其眇；恆有欲也，以觀其徼。兩者同出，異名同謂。玄之又玄，眾眇之門。&rdo;

父親的解釋是：所謂眾眇之門，就是無和有，是宇宙天地萬物奧妙的總門。

葉玠感慨：&ldo;人類走出了地球，走出了太陽系，走出了銀河系，但是，我們依舊不知道宇宙的盡頭在哪裡，看不到開始，也看不到結束。&rdo;

他輕嘆了口氣，&ldo;就算眾眇門裡看盡眾生，依舊看不透人生。&rdo;

洛蘭說：&ldo;人生不過兩個字，一生一死而已。&rdo;

葉玠笑起來，這是當年嬸嬸嘲笑叔叔的話，&ldo;萬物不過無和有，人生不過生和死。&rdo;可嬸嬸自己都勘不破、放不下。

葉玠收回眺望遠處的目光，看向洛蘭。

&ldo;小辛，我把一個帝國的重擔壓在你肩上，卻沒有時間教導你如何做一個皇帝，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rdo;

洛蘭蹲下，握住葉玠的手，&ldo;你已經為我鋪好路，你妹妹很聰明，不要擔心。&rdo;

葉玠徐徐說：&ldo;殷南昭是這個星際間最傑出的執政者，你雖然從沒有執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