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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歷拍拍陸召的肩膀,又拍拍自己胸口:「難兄難弟。」
您就算可著整個主星找,估計也找不來第二個白歷這樣的奇葩。就這麼著把自己受難時的遺留物給掏出來,往陸召手上一塞,拍拍人家肩膀說沒啥事兒啊兄弟,當年咱也這麼過來的。
陸召手裡拿著的這塊兒kl223的機甲殘片上一秒好像還是白歷的心臟,這會兒好像就成了白歷的冷笑話。
「操,」陸召就對白歷的腦子感到十分費解,「這是一回事兒嗎?」
白歷連連點頭:「一回事兒啊,來堵你的那幫記者,有幾個還是我熟人呢。」
陸召:「熟人?」
「啊,少說被我罵過十回,看見他們那臉我就能編出八百字兒不重樣的罵貼,」白歷非常自豪,挺了挺胸膛,「有緣吧,堵你的跟堵我的差不多都一批人。」
也就是這會兒陸召還沉浸在手裡這塊機甲殘片的沉痛中,不然現在他就能讓這塊兒殘片變成兇器。
有這麼逗樂的嗎?啊?有這麼逗樂的嗎?陸召哭笑不得。
「我那會兒也煩的不得了,有時候覺得天都塌了,但等過個幾年,我就感覺這都不算什麼,」白歷的手指在殘片的坑坑窪窪上依次點過,跟陸召笑了笑,「你也一樣,不管是什麼事兒,再過段兒時間,你都能消化了給嚥下去。」
他沒明著說,陸召倒是好像知道白歷在說什麼。白歷就想跟他講,不管是輿論還是他戰後受到損傷的身體,這些事兒遲早都能跨過去。
這些話可能白歷早就想說,但直到今天才找到了個由頭。
陸召「嗯」了一聲,學著白歷的模樣,曲起手指在上面翹了一下:「把它鑲在機甲上的時候,記得喊我來看。」
還沒影兒的事兒,但這話從白歷嘴裡出來,陸召就覺得透出一點板上釘釘的意思。
白歷笑了笑:「一定。」
就是不知道那時候,陸召還願不願意來。
個人終端響了幾聲,司徒發來一條簡訊,告訴白歷研究員已經到齊了,安排了人錄入陸召的各項資料,問白歷把陸召拐到了哪兒去。
白歷看完簡訊,把個人終端收回去:「司徒準備好了,走走走,快樂模擬倉。」
「這個?」陸召手裡還捧著那塊機甲殘片,「放這兒?」
白歷伸手拿過來,往圓柱形的展示臺上一擱,透明的保護罩自動合攏。他沒再看那塊兒殘片一眼,帶著陸召往外走。
動作太流暢,以至於陸召跟在他身後走了兩步,都還沒回過神。
他尋思了好一會兒,才試探性問道:「帶我看這個,就為了……」他想不到合適的詞,頓了頓,「說這些?」
走在前面的白歷回頭看了他一眼:「這不是看少將哥哥這幾天不開心,帶你看點兒有意思的嘛。這研究所裡我覺著有意思的除了機甲之外,就只剩這個陳列室裡頭的東西了。」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快到第六研究室的時候,陸召忽然開口:「別這樣,白歷。」
白歷沒聽明白:「啊?」
「別拿你遭過得罪當成安慰我的話頭。」陸召看著他,聲音壓得很低,「再這樣,我就揍你。」
怎麼別人不拿你當回事兒,你自己也不拿自己當回事兒呢?
白歷愣在原地,一隻腳踏出去都還沒落地,怔忪地看著陸召。
後者繞過他,兀自走進第六研究室。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歷總覺得陸召和平時沒什麼區別的語氣裡透出點兒發火的意思。這還是他倆認識到現在,白歷頭一次覺得自己可能惹了陸召。
他看著陸召徑直走進第六研究室,很快就有助理研究員圍上去,要給他錄入資料。陸召的側臉沒有多餘的表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