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頁(第1/2 頁)
崔晗長嘆一聲,歪倒在桌上,「原來這便是這個世界的道。」
他低頭喃喃,「只是,為何要是我?」
「我恨死這天了……」
為何是他呢?
於迢迢面色僵硬,手下動作頓了頓,眼中劃過一絲茫然。
崔晗與方旭明有相同悲慘的身世,也同樣少年受人排擠打壓,又有相同的靈根天賦。
——一人是萬眾矚目的天之驕子,可另一人卻成了人人喊打喊殺的魔頭。
這種結局任是誰心裡也不痛快吧?
況且這個世界對崔晗的打壓根本不加以任何掩飾美化。
她茫然思索,究竟是為什麼?
就算是劇情設定的桎梏,可規則對於其他人來說卻並無那麼明顯。
換句話來說,既然所有人都在這個世界的規則下而活,可為何就只有崔晗發現了?
於迢迢心頭一緊。
還有……他口中那個巫師是誰?
她聲音沙啞,開口試探道:「師兄,你還記得那個南疆巫師叫什麼名字嗎?」
崔晗腦袋昏沉,壓根就沒注意到於迢迢不善的面色,他眯著眼嘟囔道:「這都多少年的事了,萍水相逢,早就忘了。」
打了一個酒嗝,這人似是宣洩完了,便消停下了。
他不再吭聲,便支著腦袋直勾勾盯著於迢迢瞧。瞧了一會兒,又一歪腦袋伏倒在她懷裡。
醉酒後的崔大魔頭也顧不上平日擺著的什麼譜了,腦袋使勁往她懷裡蹭,過了一會兒,他甕聲甕氣道:「不過那什麼狗屁天送了一個小廢物過來,本尊姑且就不與他計較了……」
於迢迢搖頭,只是當他胡言亂語。她看著手中被掙斷不知幾回的繃帶,叮囑道:「別亂動。」
連哄帶騙,總算將他身上所有的傷口全部處理乾淨了,於迢迢又找了一件乾淨的衣裳給他換上,誰知這人喝了酒後宛若被敲壞了腦子一般,死死抱胸硬說她覬覦他,想要非禮。
於迢迢:「……」
好在這人嚷嚷了一會,終於鬧騰夠了,往床上一癱,消停下來。
那人半眯著眼,目光隨著屋中那忙碌的身影來迴轉動,不知又想到了什麼,他突然拽住她的衣袖。
「小廢物……」
「幹嗎?」
他嘟嘟囔囔:「你再說一句喜歡本尊的話。」
於迢迢不自覺勾了勾唇角,故意趁他醉酒調侃道:「你不是說不喜歡我,聽這話做什麼?」
崔大魔頭悶聲道:「不是。」
「什麼不是?」
他捏緊被褥,輕聲說:「不、不是不喜歡。」
幾乎與此同時,他手腳麻利,「嗖」地就將腦袋埋在被子裡。動作之快,令人咋舌。
於迢迢:「……」
也不知這人到底有沒有酒醒,一個勁兒在那耍瘋,叫她留下。
崔晗若是佔了床位,她便只能上外面打坐,這幾天她沒有怎麼好好休息,想著這人等會鬧騰夠了肯定是要睡死過去,便鬆了口。
那人也是一副乖巧模樣,特地在床中間拉了一條「三八線」。
-
收拾完畢後,於迢迢掐滅了燈。
她拘束地縮在床邊,就在要睡著時。
崔某人又開始口齒不清地叫喚:「小廢物……」
於迢迢不理他。
就在這時,一道溫熱的鼻息突然撲落在她耳根旁。
於迢迢心神一凜,一個鯉魚打滾,翻坐起身:
「你幹什麼?」
借著窗外幽暗的月光,於迢迢看見那人一臉嚴肅,驢唇不對馬嘴:「聽說男女同枕而眠就是結為夫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