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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物件是欺騙過他讓他恨了三年的前女友，他還是會在看到她身陷泥潭把她拽出來，見她可憐怯弱的模樣就瞬間心軟，不捨得再對她說一句重話。

他是真的毫不懷疑完全相信這是他的孩子嗎？

應該不是吧。

重點不在於「孩子」，在於「只要你說是，我就不懷疑」。

時至今日，他仍然選擇再相信她一次，不去追究這是否真的是他的孩子，只要她說是，他就不會懷疑。

如果有if世界，如果這一切成真，如果那個世界裡的「清水杏」不是玩家是真的喜歡他，按照中原中也這種絕不可能be的性格和處事方式，即使她真的騙過他，真的在離開他之後淪落風塵……他們也會有個圓滿結局的吧？

他的愛情如同他本人一樣澄澈而熱烈，不計較得失，不困囿過去，不遲疑猶豫，不權衡利弊。

愛就僅僅只是愛本身而已。

杏杏突然覺得有些難過。

任何一個女孩，遇上中原中也這樣的男人，都會過得很幸福吧？

他這麼好的人，為什麼……偏偏要遇到她呢？

他還在等她的回答。

【「只要你說是，我就不懷疑。」】

杏杏像是想了很多，又像是根本什麼都沒想。

在這最後還可以反悔彌補的時刻，靈魂像是和身體徹底分開了一樣，只能漠然而又高高在上地注視著同一空間下的自己，她聽到了自己明確而又清晰的回答——

「是。」

沒有別的選擇了。

杏杏想。

其實在他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除了繼續騙下去，她就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或者再往前推一點——

在她明知道他喝下了愛情魔藥，卻還是答應成為他女朋友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第二十八章

中原中也讓杏杏和q版杏先在這間別墅裡住下, 杏杏原本是想拒絕的，因為這樣實在是不太方便，她並不真的是淪落風塵無家可歸的女人, 如果一直不出現在港口黑手黨總部，太宰治也會對她產生懷疑。

但拒絕的話語剛起了個頭，就被中原中也一句「除了這裡，你還有其他地方住嗎」給淡淡地堵了回去, 杏杏張了張嘴，終究沒辦法再說什麼。

她坐在滿是泡沫和玫瑰花瓣的浴缸裡，伸手捏了捏會唧唧叫的小黃鴨, 小黃鴨打了個旋，在水裡沉浮了一下, 順著水流的方向悠悠地遊遠了。

杏杏把視線放在q版杏身上：「餵, 你是故意的嗎？現在這種情況, 你讓我接下來怎麼收場？」

q版杏高高興興地坐在浴缸的另一邊玩水，把玫瑰花瓣一片一片地疊放在小黃鴨身上——就像杏杏小時候喜歡做的那樣, 聽到杏杏的質疑, 它滿不在乎地回答：「現在這種情況有什麼不好嗎？中原中也這麼心軟，一知道你給他生了個孩子, 立馬就選擇原諒你了, 我是在幫你好不好。」

杏杏伸手捏住它的臉：「問題是我根本沒有給他生過孩子啊！這根本就是——根本就是又一次騙了他呀！」

「急什麼。」q版杏淡定回應，「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騙他了，騙人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況且三年前騙他也沒見你有什麼負罪感啊。」

杏杏反駁：「這怎麼能一樣呢！」

「這怎麼不一樣呢？」

「三年前那是——」

那是遊戲啊。

玩遊戲無論做出怎樣的選擇都不奇怪吧，更不要說因為騙人而對紙片人有什麼負罪感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穿越進遊戲世界以來, 不止是中原中也，包括太宰治、尾崎紅葉、中島敦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