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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意只以為是自己臉上沾了灰，便點了點頭，「好。」

見顧意點頭了，女警頓時露出了孺子可教的表情，「我帶你過去吧，正好我那裡還有條沒用過的新毛巾。」

她就知道，這個小姑娘還是很乖的，和外表看上去不一樣。不像她那個，哪裡會那樣不厭其煩的安撫著擔心的長輩，恐怕只會覺得她囉嗦吧？

……

什麼鬼？！

看著鏡子之中的自己，顧意瞪大了眼，不敢置信。

這個爆炸頭，化著不合適的濃妝的人真的是她？尤其是眼下還有道黑色痕跡，看起來真的是像極了女鬼。

難怪剛剛那個女警的眼神有些奇怪，還拿了瓶卸妝水給她。

就這一頭枯草，雙眼宛如被人揍了兩拳，沒抹勻的粉底，還有那顏色詭異的腮紅，以及嘴上紅艷艷的口紅，顧意自己都不敢相信這是自己。

一邊把臉上的糟糕妝容卸掉，再仔細的洗了臉，把頭髮紮了起來，顧意也從記憶海中翻出了快被她遺忘的記憶。

她剛剛的鬼樣子，似乎是蕭清月建議的？說什麼只要她這樣做，就可以引起父母的注意，讓父母在意她。

然而事實是，學校的老師是跟她父母告狀了，然而她爸媽都說她開心就好，再加上她家的勢力，讓老師也不敢強制讓她改過來；

於是，顧意也就成了眾人口中的醜八怪了，尤其是在她毀容之後，更是坐實了這個稱呼。

「小意？」蕭清月瞪大了雙眼看著重新回到這裡的顧意，眼神下意識的往一旁瞥去。

發現段明遠看著顧意現在的樣子也愣了一下，眼中也有些驚艷，他之前就知道顧意實際上很好看，只是沒想到現在的她更好看了，就是瘦了點。

蕭清月一陣心慌，抬手撩了撩頭髮，裝作不經意的走到段明遠面前，擋住了顧意的身影，柔聲道：「明遠，我這次月考恐怕要墊底了，對不起，辜負了你的期望。」

「沒事，這次是意外。」段明遠收回目光，聲音溫柔的安撫道。

「嗯嗯。」蕭清月捏著拳頭點頭，露出堅定而自信的笑容：「下次我一定會好好考的！」

聽到兩人的動靜，顧意只瞥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望著門口的方向，目光發散，開始思考起了一個問題——

她家和她舅舅家怎麼會那麼快的破產呢？快得就好像有人在背後故意設下圈套一般。

從她爸承包的一塊地出問題，再到公司流動資金，最後又被揭露公司偷稅漏稅，專案使用劣質材料，各種各樣的黑料出來，再到她爸被抓、公司破產。

期間她媽媽還有舅舅家也一起出事兒，產業被其他公司蠶食，最終落了個家破人亡的地步。

其中因為她「胡鬧」出事兒，導致她爸沒能第一時間處理公司的危機。

想到這裡，顧意眼睛微眯，有意思，沒記錯的話，她之所以會出事兒，似乎也是和蕭清月有關係？

「意意？！」熟悉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顧意回過神來。

「爸。」顧意微微抿唇，一時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不說她在異世待了那麼久，就說她穿越前，也一直不太懂的怎麼和父母相處。父母都很忙，見面時她也是各種冷嘲熱諷，覺得他們眼裡只有工作。

再加上……

顧意看著自家父親板著的一張臉，面色嚴肅，只能從眼中窺見溫柔之色，快步走到她面前張嘴又閉上，似乎是不知道說些什麼。

她當初是怎麼想的？她以為她爸是看見她覺得恨鐵不成鋼，是不想和她說話。

吞吞吐吐半天，想說些關心的話又不知怎麼說，最後顧志明只乾巴巴的吐出一句：「現在這樣不塗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