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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次半夜突然打來的電話開始,周燦就發現她跟她的母親有矛盾,但她一直沒說,周燦也就一直沒問。
他緊緊地摟著何昭昭,想給予她一些自己身上的溫度。
何昭昭哭了一會便不哭了,只是掛在周燦身上抽噎,他緊緊地摟著何昭昭,等她平復情緒。
周燦思忖片刻,一手摟著她,一手從沙發底下取出盒煙來。
「給你,這是之前我偷偷藏起來的,怕你菸癮又犯,省得到時候還要多花錢買煙。」周燦把煙和打火機遞給何昭昭,輕聲哄她,「是你最喜歡的愛喜呢,別哭了。」
何昭昭這才從他身上起來,她盯著周燦看了半晌,忽然抬起手摸了摸他的眼睛,這才發現他的眼尾也紅了。
她好像更難受了一點。
何昭昭又把煙推了回去,張牙舞爪地:「你休想讓我破戒,我在戒菸的!」
周燦接過煙,又看向她,好像在用眼神詢問:你真的不抽?
哎。
何昭昭將視線從藍色盒子上艱難移開,然後張開雙臂,噘著嘴說:「不抽菸但是要給我抱抱。」
周燦笑著環住何昭昭,兩人坐在地毯上,像是交纏在一起的夫妻榕。
「現在可以跟我說說了嗎?」周燦小聲附在她耳邊問。
何昭昭靠著周燦,輕聲道:「嗯。」
何昭昭之前在她的小說裡寫道,趙朝顏家庭和睦,父母恩愛,感情十分和諧。
可是現實中的何昭昭父母在她七歲時便離異了,她跟著母親,父親再娶續弦又生了一個女兒,對她不聞不問,甚至一年也見不上一次面。
母親沈望舒婚姻十分不幸,離婚後也對前夫抱有怨氣,時常將氣撒在女兒身上。
何昭昭記得童年時期聽到的最多的一句話便是——「你跟你那個爹一個樣」,還有就是「要不是因為你我早和你爸離婚了」。
所以何昭昭總覺得是她拖累了沈望舒,哪怕母親對她很好,她也覺得這是她虧欠的東西,遲早該還。
短短二十多年,何昭昭在這種畸形的家庭教育中長大,從未感受到過愛,她只學會了忍耐、愧疚和冷血。
是周燦像一道光一樣出現,照亮了她所處的陰暗潮濕的角落。
那時的何昭昭懵懵懂懂,只知道偷偷追逐,不敢像別的女孩子那樣肆無忌憚地向喜歡的男孩子表達愛意,她覺得自己不配。
在那段時光裡,周燦曾短暫地救贖過何昭昭。
也許周燦都忘了,他曾經偷偷給一隻流浪貓餵過食,恰好被何昭昭碰到過,後來她便也學他那樣給流浪貓餵食。
高二時某次恰逢雨天,何昭昭見流浪貓可憐,便趁午休時偷偷將貓抱回了家餵養,還給它取了個可愛的名字,叫「餓了嗎」。
然後她就將餓了嗎關在自己的臥室裡,想著等沈望舒晚上下班回來再跟她商量這件事。
結果沒想到的是,何昭昭下了晚自習回來後發現貓不見了,當時沈望舒在客廳拖地,她身後陽臺的窗戶是開著的,紗窗都沒有關上。
何昭昭問她是不是發現了房間裡的貓。
沈望舒撒謊說不清楚。
她紅著眼睛指著窗戶問:「那窗戶是怎麼回事?」
沈望舒是極其小心謹慎的人,在她身上絕對不會發生這種忘記關紗窗的事情。
沈望舒終於承認,卻還是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是它自己跳下去的,不關我的事。」
何昭昭頓時眼淚就湧出來了,滴在沈望舒剛拖好的地上。
「那您為什麼開窗戶呢?」
沈望舒神色滯了一下,但很快便拄著拖把厲聲指責起何昭昭來:「你還在這裡質問我?我辛辛苦苦生你養你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