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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何昭昭一般想到什麼寫什麼,發現中午吃食堂跟他點了一樣的菜這種屁大點事都要往裡寫。
與其說她寫的是情書,還不如說是一堆書信版單戀日記。
所以寫的東西沒有過多的華麗辭藻和修飾,拿不出手。
她想著這大概就是她遲遲不遞情書的原因。
何昭昭將信封整齊地擺在鐵盒子裡,蓋上蓋子後又把鐵盒放回原位,然後坐回書桌前,從地上敞開躺著的書包裡掏出《高考英語必備3500詞》出來背單詞。
何昭昭現在是高一下半學期,學習水平處於中上游,物理均分三十,化生地基本六十,數學英語偶爾超常發揮,只有語政史是提分科目。
萬幸的是,何昭昭這一屆剛好趕上文理分科的最後一屆,不用糾結選科的問題。
還有三個月就要升高二分科了,何昭昭決定義無反顧地扔掉理化生奔向歷史的必然選擇——文科。
她背了大概二十來個單詞,十一點多的時候把書一扔抓著手機就上了床。
牆上有母親沈望舒送給她的太空人小夜燈。
太空人穿著純白色的太空衣,臉上籠著潔淨的光,雙手呈環抱姿態,像是擁著月色而來。
她將頭髮往後一撥披在枕頭上,把被子往臉上拉了拉,側頭看了眼小夜燈,然後笑著闔上了眼。
世界瞬間一片漆黑,安靜得甚至能聽到似有似無的電波的嗡嗡聲。
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何昭昭一把掀開被子,顧不得沒穿睡褲,二話不說下床跑到書桌前從筆筒裡隨便抽了根筆出來,然後拉過草稿紙,借著小夜燈的光快速地記著什麼,生怕自己忘了似的。
滿滿當當地記了半張a4紙,何昭昭這才意猶未盡地放下原子筆,又老老實實地鑽回了被窩。
前一天晚上想東西想太多的後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起不來床。
何昭昭是拖延症晚期患者,她怕自己遲到,特意定了五個鬧鐘叫自己起床。
從六點半起,每五分鐘一個鬧鐘,一直到六點五十。
但即便是這樣,等何昭昭清醒過來時已經是七點了。
——還是被餓了嗎的砸門聲吵醒的。
何昭昭差點被自己氣背過氣去。
她匆匆忙忙地穿好校服出臥室門,發現父母已經遛完狗出門上班了,他們給她留了早餐——兩塊三明治和一瓶草莓燕麥酸奶。
何昭昭此刻無比慶幸自己家離學校並不遠,她用十分鐘邊逗狗邊洗漱,又花了五分鐘繫鞋帶整理衣服,總算是在七點十五分叼著三明治捧著草莓酸奶出了門。
西安已經步入四月,天氣轉暖,但小風一吹還是微涼。
何昭昭體質一般,怕冷,同學都穿上短袖了她還得穿條秋褲才剛好。
對於穿秋褲這件事,何昭昭的母親沈望舒總是無比放心。
因為何昭昭同學永遠不會讓自己凍著,冬天她絕對是她們班裡開始穿羽絨服和冬季校服的頭陣。
即使何昭昭踏著陽光飛快地往學校奔,但還是剛好卡在七點半才準時趕到教學樓五樓。
她大口喘著粗氣,臉頰因為爬樓梯的緣故微微有些泛紅,左手裡提著個保鮮袋,裡面裝著路上吃剩下的另一塊餡料很足的三明治,右手捏著酸奶。
何昭昭從樓梯口看向走廊的最右側,一眼望去班主任負著手站在班級門口,背影看上去彷彿地獄修羅,一頭長髮宛如美杜莎頭上的毒蛇。
何昭昭頓了頓,反倒不急了。
反正遲都遲了,不如保持形象吧。
黑色的經典款匡威踩在灰色的地面上,慢悠悠的影子一半折上牆壁,肥大的藍黑色校褲被她翻成了七分褲,隨著她的步伐一晃一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