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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哎等等!&rdo;

嚴峫叫住他，想了想，招手隨便叫來個實習警，摸出車鑰匙拋了過去：&ldo;你去樓下把我的車開出來，待會送受害人去火車站，隊裡公款請吃頓飯再回來，開發票哈。&rdo;

楚慈剛要推辭，就只見實習警如同中了大獎般喜出望外：&ldo;哎喲嚴哥我早想開你的車了你可真是我親哥!‐‐&rdo;話音未落人已飛飆去了老遠。

&ldo;送完早點回來!你個兔崽子!&rdo;嚴峫衝著他的背影吼道，繼而無奈地搖了搖頭：&ldo;油不跑完估計是回不來了。得了高材生，我送你下樓吧。&rdo;

五月中，夏意漸濃，市公安局樓下的樹蔭裡斷斷續續響起了蟬聲，金燦燦的陽光潑潑灑灑，在馬路、房頂和遠處來往的車輛頂蓋上抹出耀眼的反光。

嚴峫把楚慈送到大門口臺階上，說：&ldo;那你面試好好面，爭取一次過，找到工作報個喜訊哈。&rdo;

楚慈鄭重地應了。

二十出頭未畢業的學生，就算多年泡在實驗室裡，養成了沉默文靜的性子，眉眼間也不會完全褪去年輕人的跳脫和神采。嚴峫擺著手臂觀察他片刻，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麼，向周圍掃了眼：&ldo;喂，高材生。&rdo;

&ldo;哎?&rdo;

&ldo;有個事我心裡有點好奇，你都快走了，我就多問一句。那個芬太尼新型化合物的分子式，你現在知道多少?&rdo;

&ldo;您是想問我能不能做出來吧。&rdo;

嚴峫：&ldo;哎呀你這人這麼直接多傷感情……&rdo;

&ldo;不一定能，再鑽研鑽研或許可以。&rdo;楚慈說，&ldo;但我不會的，放心。&rdo;

&ldo;那可是很多很多錢吶‐‐&rdo;嚴峫拖長語調，似笑非笑：&ldo;你含辛茹苦攢錢北漂，別人燈紅酒綠一擲千金，公平嗎?&rdo;

楚慈站在市公安局大門口臺階上，背對著遠處樓頂那枚遙遙懸掛的警徽，似乎陷入了思索。良久後他好像想清楚了什麼，搖頭道：&ldo;確實不公平。但這世上本來也就沒有絕對公平的事吧。&rdo;

嚴峫沒吭聲。

&ldo;保送通知下來那陣子，整個學校都轟動了，其他年級的都跑來堵在我們教室門口。我在座位上把書豎起來擋住臉，我的同桌說，楚慈，人生真不公平，我念書學習比你還刻苦，憑什麼我就考不上北京的大學?&rdo;

&ldo;你看，如果連我都覺得這世界不公平，那些比我更沒有門路、沒有出路的人會怎麼想?至少我還可以憑自己的力量考出來，給家人帶來更好的生活，這種滿足並不比富豪們一擲千金所獲得的幸福感少。&rdo;

楚慈仰頭望向建寧夏天萬裡湛藍的天穹，神情帶著微微的愜意，旋即轉向嚴峫笑道：&ldo;所以我踏踏實實的窮著就很好，那些沾著人血的錢財，犯法殺頭的事情，我看就算了吧。&rdo;

他笑著揮揮手，灑脫而爽朗，大步走下臺階，背著陽光向市局大門走去。

在他身後，嚴峫拆開雲煙，點上一根慢慢抽了口，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

他突然想起自己兩天前跟江停打電話徵詢他的意見，問要不要把丁當的殺人動機告訴楚慈。江停告訴他就按流程走，不要做多餘的事情，也不要簡略任何該有的辦案步驟。

還是算了吧，嚴峫想，人家學霸也不容易。

‐‐何況他連問都沒問，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