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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她艱難開口。
鍾熠挑眉,明顯不信,拖腔帶調道:「那你說說我之前給你打過多少次電話,你接都不接,到最後還給我拉黑了,嗯?」
季弦星聲音啞的不像話,隨便找了個理由,乾巴巴道:「我可能手滑了吧……」
鍾熠發現她聲音不對,眉頭皺了下。忽然站起身來,沖她走過去,自然而然的將手放到她額頭上。
季弦星此時十分不清醒,根本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過來的。額頭的觸感和溫度嚇了她一跳,像是被燙到了一樣,下意識的想躲。
卻沒躲開。
「躲什麼?」鍾熠沉聲道,單手固定住她的後腦,另一隻手再次測她額頭溫度,「不舒服?」
季弦星眼眶酸的不像話,她啞著嗓子強忍著要哭出來的衝動,近乎哀求道:「我好累,我想去睡一會,行麼。」
鍾熠看她沒在發燒,這才放心下來。也覺得自己今天這事辦的不對,但他沒辦法。
他今天不來,也不知道小姑娘要躲到什麼時候。
雖然……他只覺季弦星仍沒說實話。
鍾熠忽然覺得有些無奈與挫敗,他輕揉了揉季弦星的頭,柔順的頭髮被他揉的有些亂。他心情竟莫名好了些,「先去睡會兒,晚上帶你去吃點東西。」
季弦星完全沒聽到他說什麼,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她站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間,然後將門關上。
一切全憑下意識。
直到躺到床上,柔軟又溫暖的被子將她包裹住,她的意識才慢慢回籠。
她蜷縮著身體,緊抱著自己,終於忍不住哭了。
-
季弦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醒來時,外面天已經黑了。
她慢慢地坐起來,意識和理智逐漸歸位。她想起,之前鍾熠似乎說要帶她出去吃飯。
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還在房間裡。
季弦星抱著雙腿,想著現在的情況。
不知過了多久,安靜的臥室裡忽然響起了一身急不可查的嘆息。
不如就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把他當做普通人一樣慢慢疏遠。現在已經夠糟糕了,她不能把事情搞得更僵。兩家人的關係,以後總會有各種交集,既然已經決定回國,她也不能躲避一輩子。
就這樣吧。
試著把他當做長輩,小舅的朋友,隨便什麼吧。
季弦星起床,打算洗個臉吃點東西,再去醫院一趟。
至於鍾熠說的去外面吃,她還要去醫院,自然而然的可以推掉,也不會讓鍾熠再問。
想通這點,季弦星稍微鬆了口氣,推開門時倒是沒見到鍾熠的人,使得她心更加安穩了些。
她走到客廳開啟燈,卻發現桌子上放著吃的,下面似乎還壓著張紙條。
季弦星將紙條抽出來,上面是熟悉的字型。
落筆有力,筆鋒帶著凌厲。都說字如其人,可和他平時溫溫淡淡的樣子又大相逕庭。帶著攻勢和稜角,但最後的一筆又有些隨性自然的瀟灑飄逸。
——有點事要處理,不能陪阿星吃飯了。你父親已經醒了,看你睡得沉,沒叫你。吃點東西再過去,別餓肚子。
爸爸醒過來這事,可以算是這一天裡難得的好訊息,她懸著的心終於落進了肚子。
季弦星想把紙條隨手放到一邊,好吃飯。
可目光卻又不經意的落在那幾個字上——「看你睡得沉,沒叫你。」
什麼叫「看你睡得沉」???
難道鍾熠之前一直看著她睡覺???!!!
去死吧!
老男人!
季弦星將紙條揉成一團,大力的扔進了垃圾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