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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鳶有些微詫,隨即便發現,自己手心內的那些細密汗珠也沾到了他的手上。
女孩不禁一慌,她下意識地,便要將男人的手掙開。
司儼卻不知為何,反將她的小手握得更緊,隨後低聲命道:「不許躲,讓我握著。」
裴鳶乖順地低斂著眉目,只得任由男人攥著她的手,牽著她往謙光殿走。
司儼的神色如常,漆黑如墨的眸中,卻掩了些許的陰鷙之色。
昨夜他將她惹哭,今日她又在宮中被馬夫人欺侮,八成是因為屢受委屈,所以裴鳶又開始抗拒他的接觸。
到現在,她連手都不讓他牽了。
只是走在他的身旁,她都緊張到出汗。
她有這麼怕他嗎?
見裴鳶沒再掙扎,司儼眉間鬱色漸淡,攥她小手的力道也輕了些許。
二人至謙光殿後不久,宮人便呈上了精緻的飯食,司儼還是同三年前一樣,從不吃任何牲畜類的肉食。
但身為封國的君王,司儼的膳食自然也不會簡陋。
宮人呈給裴鳶和司儼的膳食分例是一樣的,有用香茅和西域番椒烤制的江魚,吃起來鮮嫩又可口。
還有一道鰒魚豆腐,是將鰒魚切成片,用小火同豆腐慢慢煨制而做。
除卻這些魚類,製作這些菜食的食材還有當季的竹筍和菌菇,亦有些新鮮的蝦貝。
裴鳶從昨日開始,便食著司儼常吃的菜餚,絳雲還曾替她打聽道,實則在潁宮中,司儼是厭惡見到那些牲類的肉食的。
且他若不是因為習武,可能連魚都不吃。
裴鳶到現在還是不知道司儼不食肉的真正緣由。
不過這些菜食雖然也算可口,她還是更喜歡吃肉。
但是既然司儼只偶爾吃魚,那裴鳶也決定跟著他一起吃魚。
女孩的唇角微微翹起,隨即又往嘴裡夾了一筷脆嫩清香的竹筍,邊細細地嚼著,邊暗暗竊喜著,她現下所做之舉,倒還真有種夫唱婦隨的感覺。
是夜司儼歸青陽殿後,時辰已晚,早便過了女孩尋常睡下的亥時三刻。
他原本差了侍童告訴裴鳶,說若她覺得睏倦,便可先睡,但待他入了寢殿後,卻見其內依舊燭火通明。
女孩亦沒有闔眸睡下,反是模樣溫馴地坐在榻上,神情乖巧地一直在等著他回來。
見司儼正凝睇著她,女孩並未害羞,反是對他露出了甜柔的笑意。
司儼的心中莫名升騰了一絲淡淡的暖意,便低聲問道:「怎麼還未睡下?」
裴鳶這時從榻上站起,待她走到了男人的身前後,便訥聲道:「夫君…我幫你更衣罷。」
「好。」
她既是起了主動接近他的念頭,那他自是不會拒絕。
女孩今夜換上了她最喜歡的荷色寢衣,烏黑濃密的長髮披散於腰際,面上未施任何粉黛,肌膚在暖黃的燭火下瞧上去卻仍是細膩似新雪。
在要幫司儼解冠時,裴鳶卻發現自己竟是踮腳,也夠不到他發上的冕冠。
女孩嚶嚶嗚嗚地又跳了跳腳,兩條小胳膊也艱難地往上伸了伸,最後只得赧然地向司儼央求道:「夫君夫君,我碰不到你的發冠,你能將頭低下些來嗎?」
司儼緘默地凝睇著她嬌嫵的眉眼,自是早便看出了女孩的侷促,他邊耐著笑意,便依著女孩的請求垂下了頭首,方便她用小手去解他頜下的黯色冠纓。
裴鳶這才能得以繼續幫司儼更衣解冠,她的動作行雲流水,並無任何的侷促,倒像是事先練過的模樣。
二人面龐的距離極近,睫毛都即要相觸在一處。
女孩形如玉瓣的指尖觸感很柔軟,且溫度微涼,不時地碰觸到了男人冷硬的下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