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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燁聞言,面色並未緩和,低哼一聲道:「這麼大個酒樓,連幾個廚子都請不起了,來來去去就這麼一個小二,還做什麼生意啊。」
老掌櫃見他一副要找事的模樣,抬袖擦了擦額間滲出的汗珠,面色也跟著暗淡下去了。
一旁小夥計似是看不下去了,憤憤不平的說道:「是啊,世道這樣不景氣,我們還做什麼生意呢,連客人都沒幾個,若不是不被逼無奈,那些人……」
「小勤——」未完的話被老闆一聲厲呵生生打斷,「怎麼和客人說話呢,還不動手泡茶。」
小二哽了一下,面色漲了個通紅,似乎是氣的,但大約是趨於老闆的威嚴,終於沒有再說下去,轉而泡茶去了。
待到茶水酒菜都上來,小二又走到方才睡覺的桌上趴下,晏江引早已餓的不行,迫不及待的拿了筷子去夾菜,卻被裴燁伸過來的筷子擋住,「等等。」
晏江引知道他要做什麼,皺眉道:「你不必如此小心,我才不怕。」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裴燁淡聲說著,率先執筷將桌上的飯菜一一嘗過,覺得沒有問題了,方才允許晏江引動筷。
晏江引看著他的動作,不由撇了撇嘴,心中無奈的同時,卻又蔓上點點溫暖。
此時正是飯點,這酒樓又處在繁華地帶,按理說應該是客人最多的時候,可是等他們一頓飯吃了三分之二,卻仍舊不見一人進來,裴燁正沉思間,突聞樓上傳來凌亂的腳步聲,
循聲看去,卻見一個錦衣玉冠的年輕人順著樓梯下來,這人手上抱著個酒罈子,白皙的雙頰泛著紅暈,雙眼迷離,分明就是醉的不輕。
掌櫃的見了,一口氣差點提到嗓子眼,對著小二道:「快去將這公子扶下來,仔細著別讓他摔著了。」可想而知,若這人在自己的酒樓裡摔死了,且不說官府會否治自己的罪,若是傳出去了,今後哪裡還有人敢來這吃飯啊!
小二屁股方坐熱,又蹭蹭的往樓上跑,然而伸出去扶對方的手卻被一把拂開,看著文弱的男人,力氣卻是不小,嘴裡不滿的呵道:「誰許你碰本公子的,快讓開。」
「公子,您喝醉了,若摔著了可不好,讓小的扶您下去吧。」看起來脾氣頗爆的店小二這一回倒難得的沒有生氣了,鍥而不捨的又一次湊上去,但很顯然對方是不領情的,只一個勁兒的掙脫,不樂意對方碰到自己。
拉扯之間,竟是一個踉蹌踩空了樓梯,空氣又一瞬間的靜默,小夥計的驚呼卡在了喉嚨,老掌櫃慘白了面色。
裴燁雖看起來淡漠,卻也不是個喜歡見死不救的人,他放下手中竹筷,電光火石之間,飛身掠了出去,在對方身子跌落之際,將其攬入了懷中,再一個旋身,穩穩的落入地面。
錦衣男子面上緋色盡褪,睜開的雙眼也清明瞭許多,只是眼中似乎並無驚恐,他掙扎著從裴燁身上下來,打量了裴燁一眼,說道:「多謝這位兄臺出手相救。」
裴燁漫不經心的拂了拂略微褶皺的衣角,淡聲道:「舉手之勞,無足掛齒。」
男子笑了笑,眉眼微彎,一時間彷彿春風拂過冬日的原野:「相逢即是有緣,我請兄臺喝一杯吧,以謝兄臺救命之恩。」
「如此恭敬不如從命,」裴燁一副從善如流之態,「不過『救命之恩』就言重了。」
晏江引坐在一旁看著,總覺得裴燁今日言辭表現有些一反常態,心中不免疑惑,他知道裴燁從來不是個斤斤計較和自來熟的人,可此刻為何對著個陌生人這般,方才又為何抓著掌櫃怠慢的錯處不放?
男人方才下樓想打算用午飯的,此時讓店裡重新上了一桌酒菜,又要了美酒上來,一邊吃飯一邊與裴燁交談。
「蔽姓付,雙字明輕,敢問兄臺高姓大名?」男子說話間,又飲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