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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清楚。
但是夏油傑並不在乎。他想:千樹多信任自己啊。
那孩子很好騙,只要自己不說,她永遠不會察覺自己笑容底下濃稠的,不會知道每次溫柔觸碰後面繃緊的自我剋制。
她會走進自己的陷阱裡,愛自己。只要她愛自己,夏油傑願意藏起自己那些隱晦扭曲的,讓他心愛的小姑娘可以漂漂亮亮的站在太陽底下。
五條悟一把揪起了夏油傑的衣領,眼眸危險的眯起來:「佔有慾?傑,這個形容詞不對。」
他想要糾正夏油傑的話——五條悟總覺得,不僅僅是佔有慾。從定下契約的那一刻開始,他和千樹的命運線就被糾纏在一起打了死結。
是五條悟自己大意的把靈魂分享給了千樹。共用一個靈魂的自負者要愛上自己的靈魂似乎也格外容易,在契約形成的瞬間,被對方共享靈魂後便傳遍全身的戰慄興奮,腦子裡所有的弦都被拽緊。
好像大腦裡主管愛情的片區舉辦過一場盛大煙火祭似的。
怦然心動,炫目到讓人無法直視,卻又忍不住去注視。
想要她也體驗到自己複雜的心情,想要被回應。
兩人目光無聲交匯,截然不同的愛意好像要把既是情敵也是摯友的對方撕裂。
就在這時,浴室的門被推開。千樹頂著濕漉漉的腦袋探出頭——她看著陽臺上臉貼臉的兩個男人,懵了兩秒,恍然大悟:「啊,你們是在告白嗎?」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這就回去繼續洗。」
說完,千樹就要把浴室門又關上。五條悟和夏油傑立刻像同級磁鐵似的彈開,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
五條悟急得連瞬移都使出來了,一把抵住浴室門,把千樹揪出來:「我沒有告白!」
千樹撓了撓頭:「沒關係,不用向我解釋的。啊,是因為你們還沒有公開嗎?」
「不用擔心,現在是新世紀了,大家都很開明的,不歧視同性戀。」她踮起腳拍拍五條悟肩膀:「不用顧及我,我有豐富的被甩經驗,不會難過的。」
「我支援你們,祝你們幸福」
夏油傑皮笑肉不笑的走近千樹,雙手扯著她圓嘟嘟的臉。千樹沒說完的話頓時變成了一片含糊不清的『嗚嗚啊啊』。
他笑容和善道:「不要送我這麼噁心的祝福,我會吐的。」
五條悟捏著小姑娘嬌嫩的後脖頸,微笑:「有空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如好好複習功課——到時候考不上大學的話,就只能提前履行你未婚妻的職責了。」
千樹:「當我什麼都沒說,你們能放手了嗎?我臉好痛,脖子也好痛。」
媽的!這兩個男人以為自己是在揉麵團嗎?手勁兒這麼大,生怕捏不死她是吧!?
夏油傑抬眸瞥了眼五條悟,鬆開千樹的臉蛋:「過來吧,我幫你把頭髮吹乾。」
捧著自己被揉得通紅的臉,千樹正準備老老實實去夏油傑那吹頭髮。她拍了拍五條悟的手背:「鬆手呀,我去吹頭髮。」
後脖頸上的手停留了至少三四秒,才緩慢鬆開。
千樹也沒多想,一溜小跑到夏油傑面前,抱怨:「五條悟睡衣也太大了,我褲子捲起來一半才沒拖到地上」
她剩下的聲音迅速被淹沒在吹風機的嗡鳴聲裡。夏油傑撥弄著千樹的短髮,手指靈活的穿插過髮絲。
千樹向來是個不讓人操心的好孩子,除了成績和過於好騙還有些呆的性格讓人很容易擔心外,她在其他方面的表現完全乖巧得不行。
比如現在,夏油傑說要給她吹頭髮。她立刻自覺搬了張矮腳凳子坐在夏油傑面前,乖乖的併攏雙腿坐好。
夏油傑半蹲下來,視線正好和千樹齊平。他曲起的胳膊肘抵著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