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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府
蘇疑碎和李成畫正在安靜用飯,李慕瑜坐在他們身邊, 如坐針氈。
他已經在蘇府住了好些日子,不知他姐夫是怎麼想到的這損招,說他在外頭容易闖禍, 他們無論如何都管不過來,不如乾脆將他關在蘇府裡,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放在眼皮子底下, 總不會還能惹出事來。
更絕情的是,他長姐居然同意了這荒唐的決定。
自那之後,李慕瑜便被強制留在了蘇府,日日被他姐姐逼著讀書誦經,每天一睜眼,不是住在書房, 就是跪在佛堂。
有一回他實在受不了,趁著他姐午睡的時候,偷偷爬牆想要溜走,不料書房的圍牆外頭竟守著護衛,他剛探出半個頭,人就被拎了起來,扭送到了後院佛堂裡。
午睡醒來的李成畫清清冷冷地跪在蒲團上,見他被扔進來,也沒說半個字,繼續誦經唸佛。
李慕瑜有心想跟她認錯,求了老半天的情,卻沒見她搭理自己一句。
他實在害怕這樣的姐姐,可外頭守著護衛,他出不去,只得跟著她一塊兒跪著。
整整一個下午,李成畫沒跟他說半個字,甚至連半個眼神都沒給過他,生生把他給嚇怕了。
當晚蘇疑碎回來,見他哆哆嗦嗦地縮在佛堂角落裡,對他又是好一陣假模假樣的關心,他聽了直想吐。
最後也是真的吐了。
吐的神志不清,胡言亂語。
可即便是這樣,他的姐姐和姐夫也沒打算放過他,在他康復後,又將他扔進了書房裡。
如今他每一次見到這對夫妻,都只覺得害怕。
可他們偏還對他關心得很,一日三餐早中晚都得在一張桌子上用飯,說是方便照顧他的飲食起居。
李慕瑜差點沒再次吐出來。
他強忍著手抖,一會兒看看蘇疑碎,一會兒看看李成畫,心道這是好一對豺狼虎豹。
蘇疑碎用公筷夾了塊紅燒肉,李慕瑜斜眼看著,以為那是要落進他姐碗裡的,心下不禁冷哼,莽夫就是莽夫,連他姐不喜歡吃紅燒肉都不知道。
孰知蘇疑碎的手腕力道一轉,紅燒肉最終落進了他李慕瑜的碗裡,李慕瑜一愣,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小舅明年春闈,近來瞧著辛苦得很,多補補。」
李慕瑜:「……」
這麼肥的紅燒肉,能補什麼?
筷子夾起肉,只覺有千斤重。
李慕瑜還沒被迫盯著張嘴,便聽見耳畔有瑟瑟涼風吹過,門房小廝躬身在外,道:「稟將軍,門外攝政王府的人來了。」
這都是用晚膳的時候了,攝政王來喊蘇疑碎做什麼?
李成畫和李慕瑜皆放下了筷箸,看向蘇疑碎。
蘇疑碎直接忽略了李慕瑜的注視,小心捏了捏李成畫的手,「你先吃,我去看看。」
「嘁——」
李慕瑜不屑極了,轉眼便遭了蘇疑碎一記眼神。
他走之後,李慕瑜只覺壓在自己身上的大山瞬間輕了不少,吃飯腰板都更挺直了些。
他不敢說,他心裡想的其實是,最好攝政王能把蘇疑碎關起來,隨便關上個十天半個月的,好好治治他,報他這幾日不得自由的仇。
可轉念一想又不行,蘇疑碎再怎麼混帳,他始終是自己和李家的依靠,若是沒了他在外頭罩著,誰還能看得起他李慕瑜,誰又能在他闖禍後,替他收拾大把大把的爛攤子。
蘇疑碎還是不能出事的好。
李慕瑜藏著這點小心思,悄悄瞥了眼自家姐姐,正巧發現她也在看著自己。
他的那點小九九,彷彿陽光照射下的薄薄蟬翼,在李成畫面前,什麼也藏不住。
蘇疑碎下馬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