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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宣深吸一口氣,道:「朕對不起召顏,等年後她身子恢復了,朕定讓她再懷上孩子,只是此番,還請舅舅原諒朕。」
召未雨根本沒想過他會向召伯臣低頭,以為他的脾氣還會同從前那般軸,陶宣此番作為,著實驚到了她。
而召伯臣顯然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他,「我好好一個女兒嫁到你們這兒,才過去一個多月,就給我弄成這副樣子,皇帝要我如何還能相信你?」
陶宣道:「舅舅若是不信,可看此後經年……」
召伯臣冷哼,「黃口小兒,如何好看?」
陶宣被逼問得緊,回頭看一眼自己的母親,下定決心道:「那為了補償舅舅與召顏,此番工部翻出來的舊帳中關於德昌侯一脈的銀錢,朕全都會處理好……」
「皇帝這是寒磣人了,我德昌侯府差你那三兩銀子?」召伯臣面色雖緩和了些,說話卻還是咄咄逼人,對陶宣的處理明顯不滿。
陶宣攥著拳頭,咬咬牙再次退讓道:「那便年後請舅舅去一趟江南上任。」
此言既出,偏殿裡頭所有聽到這話的人皆是怔了一怔。
召宜平靜地坐在召顏榻前,聞此言論,不禁回頭看了看那頭劍拔弩張的三人。
江南自古富饒,去那裡外任從來都是肥差,比工部還肥上許多的肥差。官場上向來有言,去江南一任回來,口袋寬兩倍,壽命長三倍,足可見那真是一個既有錢又宜居的地方。
人人都想著能去江南外任,召伯臣雖非十分渴望,但有這等好事落到自己頭上,也斷沒有推辭的道理。
「皇帝此言當真?」他眯了眼,似乎不大相信陶宣的話。
陶宣不耐道:「舅舅若是不信,朕可當場立下字據。」
「罷了,你是我親外甥,我又如何能夠不信你,這裡的這麼多人,可都是人證。」不過頃刻間,召伯臣前後的話便完全反了過來。
陶宣心裡冷嗤,面上不顯,甚至還與他低了低頭,「多謝舅舅。」
從偏殿裡頭出來的時候,召未雨並未有什麼好臉色給陶宣,即便他剛剛許諾了自己母家她滿意的東西。
「皇帝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警惕著其他人,直到兩人進了正殿關上門,這才發起脾氣來。
「兒臣知道。」陶宣面色不改,冷靜依舊。
「我昨日將白傾沅留在這裡,她人呢?怎麼就變成召顏了呢?」召未雨質問他道。
「召顏的事已經是個錯誤,兒臣不願再犯同樣的錯誤。」陶宣梗著脖子道,「更何況若昨日真的留下了白傾沅,萬一西郡王不認這事,接回女兒後一怒之下起兵怎麼辦?母后這招真是糊塗!」
「若是事情發生了,白傾沅的清白聲譽就能拿捏在我們手裡,西郡王他如何敢動?」
「那便是徹底撕破臉皮了!」陶宣氣道,「母后這是要拿白傾沅去賭西郡會不會起兵嗎?萬一起兵了,天下萬民母后我們賭的起嗎?」
「可若將來她不願嫁給你,西郡不在我們手裡,我們照樣還是輸!」
「西郡好好地安穩了這麼多年,怎麼到了母后這裡便要奪走他的兵權了?老祖宗放任白氏稱王這麼多年,也沒見出過什麼事,倒是東郡,雖然同是姓陶,叛亂倒是他們先起,還有南郡,一個南府叫人忌憚了多少年,何人敢動?母后要集權,怎麼不想著去動他們?」
「皇帝的意思,是要放任白傾沅自己擇婿,放任西郡權力在外不管?」
「不是不管,是母后您要管的太多了!四郡王爺每年年節進京,有哪個不是和顏悅色俯首稱臣的?倒是舅舅,時不時地就在朕面前嚷嚷,哪有半分臣子的樣子?」
陶宣自覺已經將所有的道理都與她挑明瞭,最後鬆了一口氣,道:「母后您也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