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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直到馬車開始緩緩行駛,她也沒見著,放下簾子的那一刻,心裡空落落地難受。
成柔為她披了毯子,「雖還是夏夜,但天已經開始轉涼,小心別著涼了。」
白傾沅整理整理自己情緒,拉過成柔冰涼的手道:「明明你的手比我還冷,還在這照顧我呢。」
「你今日……可有好些?」她小心翼翼地問。
「見了燈會,見了人山人海,好多了。」成柔笑得勉強,只是為了讓她放心。
白傾沅看在眼裡,心疼不已,「姐姐,人生是自己的,你千萬不要委屈自己才是。」
「我知道。」成柔頓了頓,問她,「阿沅,如若真的要你嫁給皇上,你願意嗎?」
白傾沅不答發問:「姐姐怎麼突然這麼問?」
成柔嘆息道:「就是看你今晚玩的開心,想你或許不該被困在宮牆裡才是。」
白傾沅笑了,將腦袋輕靠在她肩膀上,「姐姐懂我。」
離了長街,尋常的道上倒是沒了那股子喧囂,車軲轆聲在黑夜裡很是抓耳。
「姐姐知道今晚永定河畔的花船上,唱的是什麼戲嗎?」馬車裡微弱的燭光搖搖晃晃,白傾沅盯著最亮的那一處出神,沒等成柔回答,而是自言自語,「姐姐,或許就要變天了。」
成柔當時沒注意她的話,直到翌日太后親自帶著宮裡的製衣女官到她的拂仙殿裡,她才幡然醒悟。
「母后這是何意?」她情緒有些激動,指著想要為她量裁衣裳的女官道。
「這是司衣局的女官,今日隨哀家來是為你裁量婚衣的。」
「母后!」成柔倔強地仰著臉,「母后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哀家清楚得很。」太后字字端正,句句嚴肅,「成柔,母后今日不是來找你商量的,待蔣含稱從北郡回來,母后便會讓你們成婚。」
「我不嫁!」
成柔氣憤地要離開,卻被一眾宮女攔住,她們跪在地上,齊齊地喚她公主。
「母后是要逼死我嗎?」成柔沒辦法,怒紅的眼眶噙了淚,「母后是要我日後再也無法面對成熙姐姐,再也無法面對姐夫,面對陳家?蔣家乾的那些事只會叫我噁心,叫我發瘋!母后是要我嫁過去,日日不得好過,不得心安嗎?」
「成柔,你坐下。」面對著女兒的指責,召未雨還在儘量剋制自己的情緒。
她喊了餘下的宮女女官退至殿外,一陣短暫的動靜過後,大殿的門被關上,屋內只剩她們母女二人。
「成柔,你坐下,咱們好好聊聊。」她走到成柔面前,下巴指了指不遠處的矮桌。
成柔好似木偶般挪到桌邊坐下,雙目無神,不知該望向何處。
召未雨的目光自始自終都停留在她的身上,不曾離開,最終,她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坐到成柔對面。
「孩子,就當是母后求你,嫁給蔣含稱,好嗎?」她伸出修長的手指,想要去拉對面成柔的手,指尖剛觸到她面板的那一瞬,便被成柔毫不留情地甩開了。
召未雨指尖顫了許久,難堪地收回自己的手,絕望道:「成柔,你知道母后現在的處境是什麼?」
「是什麼?」
成柔毫無感情的音色麻木到令人心疼,召未雨畢竟是她的母親,說不難受都是假的,可她的眼裡,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的皇叔攝政王,自宣兒登基起便對皇位步步緊逼,如今宣兒都已十六,還未親自臨朝執政,成柔,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皇帝無權,便是國朝無力!」
「更何況,現在召宜已經有了身孕,陶灼自己有了後人,哪裡還會繼續好心幫著咱們母子三人鞏固權力?等到召宜的孩子落地,便是皇位易主的時候!」
「皇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