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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傾沅皺著一張臉,「泠鳶我從前與你說了那麼多都白說了,我早說過了,我不會做皇后!」
「這哪裡是咱們可以決定的。」泠鳶攏著手不敢大聲反駁。
「怎麼不可以?」白傾沅橫氣道,「泠鳶我警告你,太后她不是什麼好人,你別在宮裡待了幾天就胳膊肘開始往外拐了,我這麼大個人了,我自己選的路會不知道好不好嗎?」
泠鳶眼觀鼻鼻觀心,細聲嘀咕,「那可未必。」
細若蚊絲的聲音傳入白傾沅的耳中,白傾沅瞪她一眼,又見到南覓遠遠地往這邊來,便站在原地等她。
「怎麼樣?」
南覓一大早便被白傾沅支去打探訊息去了,此時方回蘭闕殿,有條不紊道:「忙活了這麼多天,總算定下來了,早朝時皇上親自下了聖旨,徵北大將軍顧徵,國之忠烈,卻為攝政王所害,死於非命,特封兵馬大元帥,其夫人華原縣主沈徽羽,除原先就有的一品誥命外,再晉郡主。」
「郡主?」白傾沅聽到這還是愣了下,畢竟整個大晏立朝至今,滿打滿算也只出過一位郡主,那便是她白家祖上,西郡王白月。因為那是女子襲爵,以王爺稱之實在不大合適,這才破格叫了郡主。而這郡主的分量,其實是與王爺相當的。
召未雨這回竟肯將顧夫人晉為郡主,其對此事的看重程度,可見一斑。
是因為心中的愧疚太多了嗎?不,不是。白傾沅心知肚明,她召未雨怎麼可能會愧疚,她是怕朝堂上的那些老臣還會繼續討伐,才出此計策吧。
畢竟華原縣主本就已經誥命加身,再往上封又能封到哪裡去呢,索性將她晉為郡主。反正人已經不在了,給一個虛名,既能安撫老臣,又表明了自己對此事的態度,一舉解萬憂。
「那些老臣們應當都很滿意吧。」白傾沅問。
「是。」南覓道,「聽說不少人下了朝之後,都誇皇上和太后娘娘這回做的好呢。」
「做得好?」白傾沅眼裡的悲哀滿到即將溢位來,「人都沒了,往後再有更多的榮光又有什麼用。」
已經死過一次的白傾沅,比誰都更清楚這其中的酸楚,南覓和泠鳶靜靜站在一旁,皆未能看懂她眼裡超出這個年紀的哀傷。
幸而白傾沅也不需要她們看懂,她自愈的能力比任何人都強,只稍一會兒,她便拍拍自己的臉,扯出個笑容道:「走吧,陪我出宮一趟。」
泠鳶嘴上說歸說,但白傾沅出宮時一需要她陪著,她還是會勤勤懇懇地跟上。
馬車晃了大半個時辰,繞了幾條熱鬧的大街才到成柔的長公主府,白傾沅下了馬車,便見蔣家的少將軍蔣含稱立在府門外。
她不吃驚,自八月八那日婚宴砸了之後,成柔便鐵了心要跟太后和蔣家對著幹。她不許蔣含稱進自己的公主府,也不肯見太后,就連新婚次日本該是回門的大日子,她都沒進宮。
她在跟太后做對,也在跟自己做對。
白傾沅跟蔣含稱遙遙地見了個禮,他們這一世本也不相識,不必多客套。只是見著白傾沅在公主府出入自由的步伐,蔣含稱呆呆望著,心中是說不上的羨慕。
「阿沅來了!」成柔正在池邊餵魚,秋風吹拂的臉頰透著緋紅,看得出來,氣色不錯。
自那日過後,她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做什麼都能開朗地笑,好像要將從前十幾年欠下的歡樂都補回來。
她將手中剩下的一勺魚食盡數拋入水中,歪頭看著魚兒們因搶奪食物而掀起的波瀾,眉眼間儘是柔和的笑意,與從前一般無二。
「午後陪我去一趟珍珠樓吧。」她笑妍妍道。
「好啊,姐姐近來也是想做冬衣嗎?」白傾沅與她閒聊起來。
這時候雖才初秋,但定做精緻的衣裳都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