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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蘭嚇得不顧地上的碎瓷片和燕窩羹,撲通跪在地上,「皇上,息怒。」
玄燁抿唇輕笑,他笑容越和煦,說出的話越冷,語氣森然如疾風過境,摧枯拉朽,寸草不留。
「婢女犯錯,鈕鈷祿教導的很對,朕怎麼會生氣?朕聽說鈕鈷祿府裡的格格都是蕙質蘭心,教養極好,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正巧昨個漠南蒙古巴林部郡王札什求娶大清淑女,可不就是郎才女貌。」
玄燁的笑愈加炫目,閃著動人的光彩,「札什年少有為,文武雙全,堪稱良配,願大清與蒙古永結秦晉之好,來人,擬旨,封遏必隆之女鈕鈷祿氏為固山格格,賜婚漠南蒙古巴林部郡王札什。」
格蘭頓時癱倒在地,嚇得忘記哭泣,她沒有想到不過是一句簡簡單單挑釁的話,皇帝就下旨將她賜婚,瓜爾佳格格在他心裡竟然有那麼重的位子,可她為何一直沒有察覺出來,難道皇上居然將他的心思隱藏那麼深。
嫁到漠南?雖然大清的許多格格和親蒙古,可是她不想去,她是鈕鈷祿家尊貴的嫡女,是要入宮做皇后做貴妃的,怎麼會被賜婚漠南?再說,蒙古王爺粗魯又野蠻,如何比得過皇上的清貴俊雅?她不要。
「皇上,求皇上開恩,我……」格蘭想說自己不願意,她不想嫁到漠南,她想入宮。
玄燁鳳眸含著冷霜,冷笑一聲,「鈕鈷祿格格還不領旨謝恩,這是看在遏必隆的份上,遏必隆對朕忠心耿耿,鞠躬盡瘁,朕也投桃報李。」
太皇太后卻是不發一語,她是個聰明人,皇上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他為人聰慧,胸有溝壑,她並不想幹預他任何決定,何況這番操作並不是憤怒之下失了理智,實在是高明之舉。
一來維護了自己的心上人瓜爾佳氏,二來鈕鈷祿氏是因為得罪瓜爾佳氏,才被賜婚漠南,斷了進宮之路,遏必隆知道此事,難免會疑心,這是不是鰲拜為自己的女兒鋪路,故意讓他的女兒得罪皇上,恐怕兩人關係勢必不會像以前那般。
不過,她低估了孫兒對瓜爾佳氏的感情,居然這般維護她。
四周的人皆低垂著頭像是鵪鶉一般,鴉雀無聲,唯有赫舍里氏與東珠神情不變,赫舍里氏心中悵然,原來皇上喜歡的竟然是瓜爾佳氏,那個八旗貴女們中有名的刁蠻任性之人,原來他並不喜歡安靜內斂的閨秀,原來爺爺竟然是猜錯了。
她還記得爺爺的循循善誘,「皇家的媳婦要沉穩內斂,要大度安和。」可事實上,皇上喜歡的卻是囂張跋扈的瓜爾佳氏。
東珠心裡暗道活該,這個嫡姐每每仗勢欺人,性格乖張,這會子終於把自己成功的作到漠南。
只是瓜爾佳氏的婢女,她總覺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見到過,好像是在鈕鈷祿的府邸中,可是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麼時候見過,她沒有半點印象。
偷眼打量那個婢女,見她低眉順眼,又覺得是不是自己認錯了,想多了。
葉棠棠一顆心跳得厲害,她心知肚明,為何小皇帝會談笑風生間,將鈕鈷祿格格遠嫁漠南,清朝的公主許多和親蒙古,過得幸福的沒幾人,雖說滿人起於關外苦寒之地,可是這些年,過慣了富足日子,去了塞外,哪裡過的習慣?
她躲在哈依身後,微微抬眸望向小皇帝,見他晦暗不明的鳳目眨也不眨望著自己,烏黑的眸猶如一汪黑海,望不見底,凝著重重眷眷,深邃幽暗。
其實格蘭針對誰,她自然看得明白,小皇帝看得也明白,帝王之怒,也許藏著她不知道的玄妙,但是至少此刻,他拼盡全力維護她。
兩人目光膠合一起,蘇麻喇姑時刻關注著小皇帝的一言一行,見他目光如炬,灼灼望著一邊,那裡正是瓜爾佳哈依的位子,心裡嘆了口氣,果然玄燁喜歡瓜爾佳氏。
蘇麻喇姑起身和太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