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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說道哪裡去了?」方晚晴對他的跳脫思維很是無奈,「我從沒看不起遊戲,之前的論題作業我還幫你一起做了,你忘記了?」
「我沒忘記。」周逸靜靜看著她,「既然你不心存偏見,那也應該明白優秀的藝術創作不是以社會價值來衡量的,你鼓勵他討巧賽制會影響他對待繪畫的態度,以及他的未來發展。」
豆大雨滴無窮無盡地墜落在地上,濺開的水花很快打濕了方晚晴的鞋襪褲腳,她渾身難受地道:「周逸,雨太大了,不是談人生談理想的好時機,我們下次再說吧。」
周逸還在不依不饒:「你不該鼓勵他在藝術上放棄自我、迎合市場,你的指導方式不對。」
雨越下越大,此時一陣風吹來,單憑雨傘已罩不住橫向亂飄的雨點了,方晚晴不想再與他耗下去,大聲道:「周逸,你太高看我了,我在格志只待半年,接觸江遠風只有這段時間,五月一過我就走人,以後基本沒有再見面的機會,我根本影響不了他一輩子。」
她說完就想走,周逸平靜地接了一句:「你確定影響不了嗎?」
方晚晴神色激動地回道:「誰能確保別人的一輩子,你真是莫名其妙。」她在風雨中濕了衣衫,寒氣襲身,越待越惱火,「藝術家的路子那麼好走嗎?江遠風的經濟負擔那麼重,先不說學費,他連基本住房都沒有,申市的房價多少錢一平?他今後還要結婚生子、照顧老人,哪樣不需要用到錢?即便他選擇走商業路子又如何?這難道不是趨利避害的保險選擇嗎?」她越說態度越冷,「所以我說你永遠不會懂,你家庭富裕,有資本做夢,可以盡情追逐理想,但你根本看不見普通人的現實壓力。你還說要幫他?你哥難道是慈善家,可以直接給他一套房子?再說江遠風會願意接受嗎?他只想且只能靠自己。」
又一陣風吹過,方晚晴蒼白著臉總結道:「你太小題大做了,也太天真了。」
周逸見她冷得打顫,頓時手足無措,他並不想看到她難受,磕磕絆絆地道:「我、我幫你打車吧,別生病了。」
方晚晴沒有反應,似陷入神遊中,不得不說周逸的話不是沒有進入到她的心裡,她突感疲倦地說道:「反正我是沒辦法了,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根本不適合這份工作,要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把我想得那麼重要,那我真的承受不住這份工作使命。」她厭厭地說了一句,「你說得沒錯,違背自己心意做事確實難過,就像江遠風不願迎合市場,我也不想去改變別人……或者說我其實一點不喜歡這份工作。」
她最後一句的語調極輕,就像自言自語,多虧周逸一直密切注意才一字不差地聽見了。瞬時一大堆疑問爬上心頭,他好想追問她心裡的真實想法是什麼,她不喜歡這份工作那喜歡什麼樣的工作,她的理想又是什麼?
不過他來不及問出口,方晚晴已頂著大風大雨向車站走去。周逸沒有叫到車,因為申市計程車一向供不應求,何況是在下雨天,他站在原地看著她單薄遠去的背影惆悵地想到:如果我有車的話就可以直接送她回去了,這樣她起碼不會在雨中受罪了。
第66章 新客戶
「上善」按時提交了煥然一新的市場公益專案競標書,渡過三月春寒,進入了四月天。
自從經驗豐富的範開城來了後,喻真猶如撥開雲霧見明月,對機構未來發展有了新的認識。她聯絡上本地社會工作者管理協會申請加入組織以獲取機構能力建設與繼續教育培訓的資源平臺,同時翻出去年評上的「三星」證書感慨道:這一年來不是沒有進步,但所作所為僅是為了提高非編人員的微薄收入,對公益事業定位、專業概念並不清晰,現在總算是尋找到了努力目標——她將帶領「上善」轉型成為一家專業的社工機構,致力於青少年群體的社會工作服務。
喻真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