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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擔心他,那麼一定要他平安才好。
宋衡便坐回了椅子上,沒吊胳膊的那隻手輕點著桌面,這是他思考的一貫動作。
陸瑾是昨晚在家中被帶走的,然而他還能留下線索,可見行動並未受阻,且沒有驚動陸瑤,那麼水匪就是不希望有人知道陸瑾回去過,這樣消失幾天,沒人會發現。只是陸瑾責任心重,回家不過是拿工具和休息片刻,第二日便要回來繼續救命,這點水匪並不知道。
陸瑾醫術高明,只要他能讓王戰繼續喘氣,那麼他便是安全的。
這點……想想王戰的傷已經過去三天了,還泡了水,加上東躲西藏,缺醫少藥……
宋衡真是有些擔心那水匪頭子是不是已經死了。
這個時候他倒是希望王戰的命硬一些,多喘口氣,讓他有時間佈置救陸瑾出來。
他想到江州城內戒嚴,晚上無法進出,所以王戰一定藏在江州城內某處。又兼之身受重傷,不僅要大夫,還要藥材,陸瑾給他動完手術後就更虛弱,暫時不能移動……
點著桌面的手指忽然一停,宋衡抬頭眸中帶光,「我要是阿瑾,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們出來買藥,而且是一種不太好買的救命藥。」
陸瑾似乎是累極了,哪怕深陷狼窩之中也足足睡了五個時辰,要不是水匪怕他睡死過去,喊他起來吃飯,估計還得繼續睡。
「他醒了沒有?」陸瑾接過老七給他的飯碗,扒了兩口後問。
老七搖頭,「三哥和四哥一直看著,就是沒醒,三哥說你吃完了,趕緊再看看。」
陸瑾於是匆匆地再塞了幾口,將飯碗一推,嘴巴一抹說:「走。」
畢竟年輕,底子好,陸瑾睡飽後所有的疲倦一掃而空,連眼底的青黑都淡了許多,雖然沒洗臉沒漱口,但看著比昨日要精神。
陸瑾看了看王戰的瞳孔,又檢查了傷口,替他把了脈,神情慢慢地沉了下來,看得小個子幾人越發擔憂。
「怎麼樣?」
「他該醒了,可是至今還沒有甦醒的徵兆,情況不太樂觀。」陸瑾一邊說,一邊看這幾人的神色。
土匪就是土匪,聽了陸瑾的話,那股狠戾便逐漸浮現在臉上,看陸瑾的目光也變得危險起來。
陸瑾還不等對方說出威脅的話,便對老七說:「有紙筆嗎?」
小個子眯著眼睛看他,「你要紙筆做什麼?」
「開方子,抓藥。」陸瑾平靜地回答,「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麼,他若是救不活,我也別想活著,所以為了活命,我得想想法子。」
陸瑾的鎮定讓小個子有些意外,那到嘴邊的狠話只得噎了回來,如狼一般的眼睛盯著陸瑾半晌最後只留下一句,「你心裡明白就好。」便給老七使了一個眼色。
老七找了紙筆,陸瑾刷刷刷地寫下一個藥方,直接交給小個子,「按上面的抓藥,藥鋪裡應該都有,就是百年老參有點難找,我知道的只有回春堂的掌櫃曾備了一支,品相還不錯。」
小個子不懂醫術,不過還是裝模作樣地仔細看了藥方。
他舞文弄墨不在行,不過卻喜歡聽書,這種文人相士將資訊藏在錦繡文章裡頭傳遞他也聽了好幾段了,現在就怕陸瑾也這麼幹。
他按著戲文看是否藏頭藏尾,字裡行間是否可以拼接,看的陸瑾不耐煩地快要翻起白眼,才將方子給了老七,不過還是狐疑地問:「百年老參做什麼?幾十年的不行?」
「吊命用,幾十年的藥性不夠。」
陸瑾的這個回答無從考究,小個子只得作罷,最後對陸瑾警告道:「你最好不要耍花樣,咱們哥幾個弄死跟踩死螞蟻一樣簡單,老實一點才能活命。老七,你將方子抄一份再去抓藥。」
小個子這麼一說,陸瑾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