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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墓室中的陪葬品與祭文,還有魏太|祖在其中留下的手札,都是墓主的身份證明。
墓室中每一樣物品都是無價之寶,具有極高的藝術價值與歷史意義,專家們在進行研究時一個比一個小心,出土的陪葬品都被謹慎保管。
墓室中僅有一篇刻在牆上的祭文,落款是「神秀」,正是魏太宗的名諱,祭文中稱呼墓主為先考、先妣,也就是說,雖然主墓室僅有一副棺槨,但葬在其中的,卻並非昭慶皇后一人!
想想魏太|祖的作風,與妻子合葬,似乎也並不是很令人驚奇的事。
墓室裡的大部分物品都儲存的十分完整,其中包括只在傳聞裡聽說的魏太|祖畫作,以及他數本厚厚的手札。
雖然史書上稱讚昭慶皇后是盡態極妍、姿容絕世,然而現代社會人們見過的美女數不勝數,這種誇張的詞語描繪的美人,給人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誰會相信啊!
直到開啟魏太|祖的畫,仔細數數,共有十卷之多,除卻前面三卷之外,後面七卷,儘是出自他的想像,因為他在畫後面幾幅時,昭慶皇后早已仙逝,他記憶中的昭慶皇后永遠停留在二十歲,因此他想像著她二十五歲、四十歲、六十歲、七十歲……應當會是何種模樣,然後用畫筆將想像中的她描繪出來,如此,便彷彿她還陪在他身邊。
每一幅畫都嘔心瀝血,每一幅畫都只有印章沒有題詩,惟獨最後一幅畫上,題了半首殘詞:
春風春雨催人老,秋花秋月總無情,鴛鴦雙死,驚夢殘生,杳杳豆蔻時。
帝王手札的最後一頁,字跡有些許凌亂,大抵在他餘生的每一天,都不曾將她忘記,都不曾在想起她時心平氣和不再難過,魏太|祖的手札,顯得格外簡單、平淡、瑣碎,厚厚的手札中,不曾提到愛與思念,只是記載著自己每一日做了些什麼,直到最後才感慨,與昭慶皇后初遇時,他大她雙十年歲,而在他落下最後一筆時,已大了她六十餘歲,不知黃泉之下相遇,她是否還認出他來。
正好對上了最後一幅畫上那半首殘詞。
同時在昭慶皇后墓中被發現的,還有魏氏上記載的紅玉花簪與小弓,都儲存的非常完好,擺放整齊,瞧著倒像是墓主並未離去,只待她休息妥當,便會起身梳妝,跨越生死,重回他身邊,與他攜手,共度餘生。
在此之前,歷史記載中的魏太|祖,是一位強大的堅不可摧的帝王,他一生嗜殺好戰,是個不折不扣的戰爭狂魔,卻從遇到昭慶皇后起,完成了從暴君到明君的轉變,此後半生,除卻親手斬殺兒子們外,再不曾造任何殺孽,甚至於禪位後沉迷僧佛之道,原本後人都以為他是渴求長生,直到現在。
後人才知,他所求不為長生,只為與昭慶皇后再續前緣。
是黃泉也好,是轉世也好,只想要再次遇見她。
墓室中的祭文乃是魏太|祖與昭慶皇后之女,也是歷史上第一位女皇帝魏太宗神秀所寫,祭文中提到,昭慶皇后死前,曾留有一荷包,繫於青空山下桃樹林中的結緣樹上,千百年過去,雖帝後已逝,結緣樹卻仍存。
而魏太|祖至死不曾取下荷包,在他駕崩後,魏太宗將荷包取下,與裝有帝後二人結髮的荷包,共同放入棺槨之中,將父母合葬,也是直到那時,魏太宗才知道,母親在荷包裡留下的話是什麼。
「與君結緣,不過二三,願百歲廝守,方可無憂」。
她那些安慰他的豁達的話通通都是騙人的,她一點都不想死,一點都不想跟他分開,三年是那樣短暫,一眨眼便過了,她怎麼可能不想活下來,繼續同他廝守呢?
昭慶皇后墓的發現,使得魏太|祖晚年求仙問道的行為終於有了解釋,因為妻子臨死前與他約定再續前緣,因此他在禪位之中,才瘋狂尋找再聚之法,